第一次来上京城了。”

司琰轻笑道：“以后你会慢慢习惯这里的。走吧。”

“嗯！”

冷冰熙点头，驾着马跟在司琰身后。皇宫之中并不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青烟袅袅，散发出一阵阵淡淡的香气，令人闻着舒爽。一个人影斜躺在榻上，闭着眼睛，正在睡梦中，此人正是太皇太后。只见太皇太后眉头紧皱，面露痛苦的神色，想来是做了一个并不好的梦。屋中的人都已经退了下去，一道黑影闪过，从宫殿一角处走出来。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榻边，捡起滑落在地上的披风，重新的为太皇太后披上。又走到安放香炉的桌子边，拿下兽头铜炉的盖子，从怀里摸出一些香料，加进了铜炉里，小心的搅动着，使之燃烧。吸了一口气，黑影人对味道还算满意，他小心的盖上兽头铜炉盖子，生怕惊醒了那个正在睡梦中的女人。做好这一切，黑影人又走到软榻前，蹲下身体，看着已经有了老态的太皇太后，他眼中依旧是情深一片。轻声的说道：“小虞，江小虞你已经够了，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我会帮你把女儿找回来的，你忘了吗？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的儿子下手的。小虞，你在折磨你自己。”

顿了顿，黑影人回忆似的说道：“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爱你，也许是我们的喜好太相同，连女人都是一样。我无法对你下手，明知道只要折磨你就能够折磨他，可我还是选择了放弃。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知道我这被子都不可能对你下手。从你第一眼看出我不是南离的时候，你就刻在了我心上。我是南霖，不是南离。我加了调配的安神香，希望你能睡得好一点。”

太皇太后沉陷在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中，在梦中，她又想起当年宫闱之乱时，她的女儿丢失在民间，生死不明；又想起了司尧的死，还有他死前的话；又想起许妃的忏悔，还有惨死的司言；还有那个让她爱过，也恨过的南离。“我没有杀南离，小虞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他。”

病弱的司尧躺在床上，他虚弱的解释着。“求你不要怨皇上，小虞，南离是我杀的，是我嫁祸给皇上的。皇上爱了你一辈子，我好妒忌，现在他已经走了，我求你让皇上安心，要打要杀我都随你。小虞，我求求你，不要怨皇上，他会带着这口气走得不好的。”

许妃跪在她面前，不停地求着她去原谅司尧。“小虞，答应我，等我回来。只要三年，三年后我就回来娶你。”

离别时，南离的脸还留在脑海里。“小虞，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这么多年，我自以为是在保护你，却伤透了你的心。你我斗了二十多年的气，也闹了二十多年，可惜了这一辈子。下一世，我一定会找到你，那时我不要为帝，也只有你一人为妻。”

司尧的临死前的样子依旧记得清楚，原来他们都已经老了。“你就是江小虞，看着也不怎么出彩，想不到还挺聪明的，知道我不是南离。”

英俊的脸上带了一分不屑，眉目间有着高傲，还有着冷漠，这是南霖，不是南离。“你为什么要嫁给他，你答应过我要等我回来的，你怎么可以言而无信。”

失控的南离放声大喊着，他的眼中有着深深地失望。“如果我不主动去见你，你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记忆又回到司尧死后的日子，太皇太后不自觉的喃喃出声：“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听到这个梦中呓语，南霖的手一顿，他缓缓起身，眷恋的看了一眼太皇太后，随即便偷偷离开。太皇太后忽然惊醒过来，她坐起来，身上盖着的披风掉在地上，大声喊道：“司尧！”

阿瑶听见声音，连忙跑进殿内，她连忙问道：“太皇太后，怎么了？”

太皇太后抓住阿瑶的手，她朝殿内望了望，眼光又晦暗了下来，她低声说道：“我梦见了以前的事，梦到了好多人。我还记得司尧临死前的话，我跟他斗了二十多年的气，也冷了他二十多年，直到他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们都已经老了。他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当年挡在我面前，大声的说着江小虞嫁给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