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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命感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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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乘见他故作玄虚一番,却只不过是微风掠境,雁过无声,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龙飞已是十分不耐烦了,大骂道:“搞什么鬼?!昨夜梦里明明已经学会!怎么现在又不行呢?难道只是我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云乘见他顿时暴躁起来,便好奇问起了龙飞梦到了什么。听得龙飞愤然说起梦中的那段奇遇经历,竟能记得清清楚楚,一点都不含糊。云乘心想,愚者的梦魇之术肯定确有其事,绝不是龙飞的寻常梦境。这么说来,龙飞应该是掌握了些基础,只是自己本身操之过急,一时间又忘了什么要领才会施展不出来。云乘问道:“既然前辈已教会你使用无形之气,那你还记得当时拿在手上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龙飞一边回想,一边口述道:“这……感觉的话,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像脉搏跳动?一下一下的。”

“有没有什么口诀之类的?”

“气聚成体,散而体亡,气存于身,凝聚立生。”

龙飞自己也觉得奇怪,若是平常,肯定记不住口诀,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能脱口而出。云乘试着破析口诀,又问道:“你说像脉搏一下一下的跳动,一下一下的气,是呼吸的感觉吗?”

“呼吸?”

龙飞瞬间悟到什么,马上在地上捡了几片枯叶,像昨天愚者那般搓成碎渣。又放在右手,试着幻想起呼吸的感觉。于是我心中默默念:“呼吸,呼吸,呼吸,凝聚,凝聚,凝聚。”

过不了多久,那股无形之气从手臂一直环绕而下,转到手心。龙飞手中的碎渣渐渐盘旋而起,一个漩涡般的风柱从手中而生。可惜在数秒后,涡流就逐渐缓慢起来,继而消失,零碎的叶渣再次散落于手心中。龙飞这才感受到云乘所说的‘呼吸’,原来这所谓的呼吸就是蟒息的连贯性。龙飞心念道:“如果持续输出的蟒息能做到像呼吸一般自然顺畅,应该就能维持更久和更连贯。”

云乘看到龙飞也开始掌握了这股无形之气,算是有个好的开始,便让龙飞先吃点东西,继续向东方出发。龙飞一路上还拿着枯叶在手中,边走边试着施展,慢慢熟悉那呼吸的感觉。两人又不知不觉间走了很远,来到一座地势较高的丘陵上面,向东方远远望去,十里之内有了一座百尺石山矗立在一座墨绿色的丘陵之上,跟丘陵翠绿色的地皮地貌相差甚远。只见山体上巨链缠绕,在晨光之中宛若青条巨藤,似是又有奇观。两人对视了一下,心神意会,脚步飞快地向那石山跑去。两人临近几里路,抬头看着那石山越来越近,才看清那些锈迹斑斑的铁链巨大无比,铁链锁山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云乘!你看!那石山下还有一把巨锁!这里看上去都有一座城门之高,你说这次又是什么奇景怪事?”

“我也没听说过巨链锁山的故事,这可是不得了的发现呀!亚界实在太神奇了!!处处惊喜,步步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云乘看着眼前的一切,竟比龙飞还要激动,因为他在此时,忽然有股念头,感觉找到了自己的天命一般震惊!“哥!我决定了!!!我要写书!!!我要游遍亚界,写一本记录亚界的奇书!!!”

龙飞听到云乘朗声大吼,心中奇怪,这可不是云乘平常说话的语气。回头望向他,竟是一副连龙飞都从未曾见过的面容表情。只见云乘遥望远方,双眼放光,张嘴结舌,简直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露出一副被眼前的景象惊叹到失声的表情。但龙飞看着他的时候,那双胞胎的连心感应告诉他:“不,这只是云乘表面的神情,我清楚得很!这一定就是云乘忽然找到了自己人生意义时候的表情!更是在毫无防备下被天命带来的震撼冲击的无声表情!”

龙飞被云乘的强烈热情所感召,连忙回应道:“好!哥陪你!!!”

两人又继续望着石山跑了半个时辰,按照正常脚力,早就已经到了山脚,但两人抬头望着石山的距离,仿佛依旧没有任何靠近的变化。云乘停下了脚步,疑惑问道:“哥!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几里路好像有点不一样?”

龙飞其实早就察觉到,只是以为亚界的独特,所以没有说出来,此时听见云乘提起,便对他说道:“你还记得在羽山时,我们误入的亚界吗?那时候就曾出现过这种情况,我们在山洞中走了很久才到羽潭,但是出来的时候,山洞里拐个弯就出来了。”

云乘想起跟东方服一起进入这个樾荫亚界的时候,也是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才进来。“对!两次进入亚界确实都是被迷阵所困,难道说亚界的入口处都有某种特殊的迷惑阵法,需要破解才能进入?可是,我们这就在亚界里面呀!”

龙飞一头雾水,指着石山下的丘陵说道:“你看那丘陵,颜色明显跟我们脚下的草绿色不一样,说不定那是另一个亚界。”

云乘灵光一动,扶着龙飞的肩膀笑道:“嘿!哥你真聪明,也许那真的是另一个亚界!前辈说过亚界是由无数的仙家圣人所立,那就是说所有的亚界都不会是同一个人同一天所建,所以在亚界中也会有亚界的重叠之处。”

云乘用树枝在草坪上画了一条直线,对龙飞说:“你看!这条线是地面,我们在线上画个半圆,表示亚界的天穹,像锅盖罩在上面,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亚界。”

“如果那石山是另一个亚界的话,那么我们把地面的线延长,在旁边再画一个半圆天穹来表示它。要是两个半圈有重叠的话,那我们就必须先进入对面的亚界,才能走出我们现在的亚界。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种鬼打墙的情况。”

龙飞看着地上的这两个半圆,似乎也看懂了亚界的结构。“那如果两个亚界没有重叠的话,那我们就不会看到对面的亚界,只会看到这个亚界的尽头?”

云乘笑道:“我也是这样想!地面或山体应该是连通两个亚界的关键之处,如果这亚界没有重叠的话,每个亚界的尽头应该看上去都是深不见底的悬崖或者是辽阔的海洋鸿沟。”

“现在我们能看到它,但是过不去,这里应该就是两个亚界之间的连接之处,我们暂且称它为弦中地吧。”

龙飞叹气道:“管它叫什么!关键是现在我们要怎么进去那片亚界呢?”

云乘坐在地上,伸手摸着地上的草地回忆道:“我记得两次进入亚界都是眼看不见,只能摸着山体或地面,过一会就会出现光线指引我们过去。但现在天朗气清,该怎么办呢?难道还要等到天黑再试?”

龙飞也坐了下来,想起进入亚界的情景,却不像云乘所说那般,摇头说道:“我没注意到什么光!倒是觉得每次都是痛着痛着就进来了。”

云乘笑道:“什么叫痛着痛着就进来了?”

“你说不是吗?第一次上羽山,摸进山洞的时候,被石头划破十只指头,又被水淹得差点挂掉,那种冰凉赤痛的感觉依旧还能想起来。第二次更是腹部流血,崩裂剧痛,坐在地上已是不知不觉间进入亚界了。这还不是痛着是什么?”

云乘此时听得龙飞自己说起这些倒霉遭遇,倒是颇为搞笑,打趣笑道:“哥,你倒霉的事还多着呢,偃馨姐姐还用你的血写了祭文……”说到这里,云乘忽然想到些什么,惊道:“对了!!!是你的血!”

龙飞也如梦初醒,大喝道:“难怪前辈要我们留在这里修炼!我要是被那帮人捉走,那不就成了他们的人肉钥匙?”

云乘在地上找了一些草藤的枯萎尖刺,让龙飞弄几滴鲜血出来,试试能不能进入对面那座石山亚界。龙飞斜眼蔑视道:“我和你同胞双生,为什么就用我的血,你用你的试试不行?”

云乘想了想,忽然说道:“对哦!如果我的血也能进入亚界,那我们都是那伙人的目标。还是先弄清楚当中缘故,免得以后为人所用。”

说着,云乘用尖刺扎了自己的指头一下,把血擦在掌心之中,按在地上看看有没有亮光传来。果然不出所料,云乘定眼看着天空,隐隐看见身后的亚界天穹处有微微的青色光晕,而前面石山那边天穹则是赤色光晕,犹如两条彩虹一般左右穿插交汇在弦中地两边。“哥!你看!两边的亚界天穹上,正是我在地上画出来的半截双环形状。”

龙飞顺着云乘的视线望去,看不到天空的一点变化,却发现眼前的石山竟像向着自己移动过来一样,一下子两人已经置身于那座石山的墨绿丘陵之下。“云乘!快看这边!原来我们已经到了石山下的丘陵了!真是神奇呀!”

云乘这才低下头来看,果然有一把巨型铜锁挂在腐锈的铜链中,已经垂到了丘陵,从下往上望去,仿似一座吊在山腰的门楼一般。“哇!哥!之前在远处观看,还只是把锁,现在看着它挂在丘陵中,简直是快要压下来的感觉。”

龙飞拉起云乘,说道:“走!我们绕到侧面,爬上去看看!!”

两人从侧面爬上了这座丘陵,丘陵之上就是一座只有百尺高的环形灰石山,山中刚好有四峰,被巨链群绕着。两人又顺着锁链爬上了这座石山的南峰,山坳中卷起寒风扑面,异常阴凉。环视四峰中间的山坳,那里独有一座深坑,凄凄惨惨,别无他物,从山峰上望下去更像是一口废弃的圆井。“唉!云乘!这次白跑一趟,这亚界啥也没有!就有个破井?你说这是五行的什么亚界?”

云乘看着那口圆井,喃喃道:“那口井里有东西!我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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