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竟然还信以为真了。“小二货,接我的人来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
看见香儿从正前方迎面走来,骆菱停下脚步用关怀傻子的眼神看着凌霄说,“祝你好运。”
说完留给凌霄一个潇洒的背影。“小二货,还挺好听的。”
半晌,凌霄还愣在原地呢喃着,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站了个人。一转身就撞了个满怀,一秒都没停留,对方就嫌弃地推开了他。回过神来后定睛一看,才认出对方是燕逢,正准备请安问好,一道低沉的声音就传入耳朵:“你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不如说来让孤也开心开心。”
凌霄完全没意识到他已经成为了燕逢的“眼中钉”,还炫耀似的说:“太子妃说我是小二货。”
燕逢皱了皱眉,强装镇定地问道:“小二货是何意?”
“太子妃说就是聪明的意思,她夸我聪明呢。”
一说这个,凌霄笑得更灿烂了。燕逢也越看他越不顺眼。和骆菱相识以来,还从来没听骆菱这般夸过他,与凌霄才第一次见面,就夸他聪明,似乎有点不合常理。“你去骆府帮忙料理丧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来。”
燕逢的语气冷漠无情。“我这才回来两天,窝都还没暖过来呢,您就让我出去。”
凌霄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要是放在以前,燕逢心一软就不让他去了,但今天这一套仿佛失效了一样,对燕逢一点用都没有。“去南岸看修河堤也行,你看着办。”
燕逢深深地看了一眼骆菱离去的地方,甩出这句话折头就走。和修河堤比起来,凌霄自然是更愿意去骆府帮忙,讨好地说道:“我去骆府帮忙,这就出发。”
往前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满脸的不解:“殿下,这骆府是谁去世了?为何要办丧事?”
燕逢抬起手,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下去,鄙夷地说:“让你做什么你照做便是,哪来那么多话。”
凌霄习惯性地护住头往一边躲了躲,小声嘀咕道:“我去就是,这才多久没见,真是越来越凶了,也不知道那个仙女一般的太子妃是怎么容忍得了你的。”
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卫,燕逢也是无奈得紧,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他一脚踹开,但是一起同甘共苦这么多年,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不是简单的主子和侍卫,堪比手足。思量了一下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将凌霄唤了回来:“你还是别去了,免得到时候坏了事。”
凌霄这张嘴是出了名的把不住,这段时日他又不在,对最近发生的事一点儿都不了解,万一说错了什么,就坏事了。“我就知道太子殿下不会忍心赶我走的。”
凌霄似乎早有预料,一秒钟都没耽搁就蹦跶了回来。燕逢不再搭理他,甩了衣袖径直离去。到了休息的时候,脑海里还时不时冒出来一个“小二货”,一股不知名的酸意袭上心头,他只觉得心里不爽,却没意识到这是对骆菱慢慢上心了。次日起了个大早,百无聊赖地在宫里踱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厢房。西厢房是客房,骆菱现在就住在这边。在门口徘徊了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决定原路返回。“太子殿下,您是来找小姐的吗?她刚洗漱完。”
香儿提着食盒出来,正巧遇到燕逢在门口,没觉得有何不对劲。“孤刚好路过。”
燕逢将情绪埋于心底,神色如常地说,“你这是要去哪儿?”
他平时可不会去关心一个下人要去何处要做甚,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一旁站在的宫女太监有些疑惑。“小姐说殿下喜欢钱楼的桂花糕,特意让奴婢去买一些回来。”
香儿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便离去了。骆菱的原话确实是这样说的,一方面是料到了燕逢一早会过来,故意这样说,以此在不经意博得好感。另一方面是让香儿出去打探一下风声,听听最近外面都是怎样传她的,心里也好有个底。昨晚对凌霄说“祝你好运”的时候,骆菱就已经感觉到了燕逢在身后的不远处了,后面的事情想都不用想,骆菱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所以今天骆菱才故意起得这么早。如果按照往常的习惯,她至少得再睡一个时辰才起。听香儿这么一说,燕逢没再犹豫,抬起脚往屋子里走去。“给太子殿下请安。”
前脚刚踏进去,一阵整齐的声音便随之响起。骆菱不习惯生人服侍,所以将燕逢派来照顾她的宫女丫鬟都打发到了房间门外。“让你们来照顾太子妃,就是站在门口照顾的?”
燕逢声音冷了下去,“是平时孤对你们太纵容了是吗?”
宫女丫鬟们纷纷跪地求饶:“求太子赎罪。”
声音都带有一丝止不住的颤音。“不怪她们,是我将她们遣出来的,太子要罚就罚我吧。”
骆菱适时地从里屋走出来,温柔大度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