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离得远远的,就看见管家在门口焦急地来回踱步,两只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睛还不停地向四周张望。看见骆菱和香儿马上迎了上来拱手作礼:“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骆菱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定了定神色后才说:“管家匆匆忙忙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咽了口唾液,整理好语言后才说:“迟家二小姐派人送了封信来,说是只能你亲自开启,送信的人还在正厅侯着,等你回信带回去复命。”
迟二小姐,不就是被选中做太子侧妃的迟佩玉吗?将近两个月前在凤仪宫有幸见过两面,两人也没什么交集,这突然让人送信来肯定有蹊跷。骆菱心中满是疑问,但还是沉住气不紧不慢地问道:“来送信的是何人?”
“这……老奴不知。”
管家躬身说道。迟佩玉派人送信来无非就是关于燕逢的事,骆菱心里其实是有底的,毕竟除了燕逢,两人之间也没什么值得说的了。“在正厅是吧?我去会会她。”
骆菱边说边抬脚直奔正厅。香儿一直跟在骆菱身边,自然知晓迟佩玉是何人,轻轻地扯了车骆菱的衣角小声说道:“小姐,迟二小姐不就是要与你一同嫁到东宫的那位吗?突然找上门来应该没有什么好事吧?”
无论好事坏事,既然来了都得接着,骆菱死都死过两次了,怎么可能还会怕这些?“无妨,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再说。”
还没见到人,她也不能判定是好是坏。“是。”
香儿跟在骆菱身侧,懂事地应了一声,眼里满是担忧。管家走在两人前面带路,一直没有吭声,直到进了东苑的门,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恭敬地说道:“小姐,人就在里面。”
骆菱摆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知道了。”
整理完仪容仪表后,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嘴角挂着温和且疏离的笑容,脚步十分轻盈。这么说来,迟佩玉应该也算是骆菱的情敌了,情敌见情敌,难免心里会有些膈应。“爹。”
骆菱先对坐在主位上的骆父行了个礼,才把目光转向坐在侧边的女子。这位女子骆菱是有印象的,两次见到迟佩玉的时候,她都在场,应该是迟佩玉的贴身丫鬟。女子一见到骆菱就立马起身行了个礼:“骆小姐。”
骆菱不着痕迹地审视着女子,淡淡地应道:“无须多礼。”
而后坐到女子正对面的椅子上,一副主人翁的架势,“不知姑娘来所为何事?”
女子双手将手中的信递给骆菱,声音很是平静:“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信,还请您亲启。”
到底是何重要的事情,非得要她看不行?骆菱心里的疑惑更浓了一些。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女子手中的信,当着骆父的面打开扫了一遍,还好大部分是原主记忆里认识的字,要不然就尴尬了。其实当着骆父的面打开看是因为担心她会看不懂。毕竟是古代的文字,她一个现代人去看自然是很费劲。骆父好奇地凑过头来看,却被女子礼貌地挡住了:“骆老爷,我家小姐又吩咐,只能让骆小姐一个看,还请您不要让奴婢为难。”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骆父也没再好意思拉下脸来去看。看着纸上的文字,骆菱若有所思,半晌才开口道:“你迟小姐一定得现在得到答复吗?”
女子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奴婢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
要骆菱回信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根本就写不出古代的文字来,但是口头说又不太好,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迟小姐说了只能让我看,不如到我院子去?”
骆菱优雅地把纸折起来塞回信封里。女子自然是依的,应下后直接就站起身来。骆父的存在着实让她觉得浑身难受,甚至还有些许压力。原本来的时候她就是直奔骆菱的院子去的,去了才知道骆菱一大早就出门了,不在府上,不得已才找人禀告的骆父。她又把信搞得这么这么神秘,勾起了骆父的好奇心。像骆父这样的人,肯定是想方设法都要去看信上的内容,所以赶快离开这里是最好的。“爹,那我就先回去了。”
骆菱对骆父福了福身说道。一眼瞟出骆父的心思后,骆菱故意附在骆父的耳边小声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有情况我一定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骆菱说得含糊其辞,但足够把骆父糊弄过去。果然,骆父眼里的不甘心及强烈想知道的欲往逐渐退去,表现出一副慈祥及善解人意的样子来:“菱儿,你就带这位姑娘回去,好生招待一下,为父还有些事情,就不奉陪了。”
说完后背着手率先往偏堂走去。“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
骆菱知道骆父定还在听墙角,故意把音量放大了些问道。女子对骆菱的态度一直很恭敬,行了个礼才说:“骆小姐唤我曦儿便可。”
“曦儿,你是迟小姐的贴身丫鬟吧?”
骆菱用余光瞟了一眼屏风后面又接着说。“骆小姐好眼力。”
曦儿虽然没有直接回应,但一句话足够证明骆菱说的便是事实。骆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也放在心上,她与迟佩玉没打过交道,见过两次面也没怎么说话。这个曦儿聪慧冷静,想来迟佩玉应该更胜一筹。如果迟佩玉日后与她一同待在东宫,甚至还要一起共享燕逢,难免会发生矛盾,更是少不了那些边边角角的事情。此时,骆菱已经脑补了一场宫斗大戏,心里没了把握。之前见面的时候,迟佩玉的存在感不高,擅长隐藏情绪,表情控制得也很到位,除了高冷、话少、生分,骆菱对她没什么别的印象。燕逢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迟佩玉,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倒是忽略了还有这么一个人。如果迟佩玉对燕逢有意,那她便多了一个需要对付的人,骆菱光是想想就头大。“多有怠慢,还请曦儿姑娘海涵。”
骆菱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曦儿往外走。骆菱故意营造出一种还要继续交谈下去的感觉,就是想在骆父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