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迟佩玉派曦儿送来了一支温润的白玉簪。触手温润,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骆菱不便退回,但又觉得礼物太过贵重,索性从小库房里寻了几件价值相等的礼物送还。一来二去,她们逐渐成了朋友……燕逢一直都在忙城南的事情,不过骆菱的事情哪里能逃开她的耳目。骆菱正打算出门和迟佩玉汇合的时候,燕逢突然造访了。“太子殿下?”
骆菱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袭玄衣的男人,“你怎么来了?”
“菱儿不欢迎孤?”
燕逢一步步的走了上来,望向骆菱的目光里带着丝丝戏谑,“菱儿可还记得,孤之前说过,两日之后要接你回东宫?”
闻言,一头黑线的骆菱忍不住抽了下嘴角。燕逢还真是守诺,说好两日就是两日,半个时辰都不带拖延的。“太子殿下……”她努了努唇,小心翼翼的偷瞄着燕逢的脸色,瓮声瓮气的道:“我约了迟佩玉逛街,我能不能晚一点点再回东宫?”
说话的时候,她踮起了脚尖,用手指在燕逢的眼前做了一个一点点的动作。“菱儿觉得呢?”
燕逢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轻轻往怀里一带,哑着声音的凑向了骆菱的耳尖,“要是孤没有记错的话,迟佩玉是孤的侧妃?你们这么快就成了可以一起出门的好友了?”
听到“侧妃”二字,骆菱忍不住白了燕逢一眼,嘴上却道:“我跟迟佩玉成了朋友,太子殿下应该开心不是吗?后宫少了纷争,太子才能专心政事。”
见她说得大义凛然,燕逢有些哭笑不得的用手在她的鼻子上拧了下:“两日不见,你非但没有思念孤,还约着一起出门?孤觉得,你们一同入门之后,孤恐怕要成了多余的人?”
“太子殿下,您胡说八道什么呢?”
骆菱娇嗔的白了男人一眼,见出门无望,索性让香儿假称身体不舒服的推了邀约,随后陪着燕逢一同回了东宫。燕逢在城南整整忙了两天,好不容易才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见他面露倦色,骆菱亲自去小厨房做了山药糕。白色的山药糕里透出了点点紫色,小巧玲珑,引得人食指大动。见燕逢没有动,骆菱用筷子夹起一个凑到了他的唇边,催促着道:“别愣着,快尝尝味道,要是好吃的话,我下次再给你做。”
“菱儿,你这是要孤帮你试味?”
“什么试味?这是我特意做给你吃的。”
骆菱瞪了他一眼,作势要将筷子缩回来,嘟嘟哝哝的轻哼着,“你不吃,那我自己吃!”
谁知她一动,燕逢一把锁住了她的手腕,一口将筷子上的山药糕咬了下来,“谁说孤不吃了?只要是你做的,孤怎么样都会吃完的。”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从外面撞开了。蓬头垢面的骆蓉气喘吁吁的朝后面张望着,飞扑进门,一头栽倒在了燕逢的面前:“太子殿下,你救救民女吧!”
“未经传召,谁让你闯进来的?”
燕逢皱了皱眉,嫌弃的踢开了她向前探的手。“太子殿下,要不是民女费尽心机的从偏院跑出来,只怕是要死在哪里了。”
不顾形象的痛哭流涕着的骆蓉狠狠朝骆菱瞪了一眼,一伸手指向了她,咬牙切齿的道:“太子殿下带民女回来的时候只说让民女在后院候着,可是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居然假传您的命令让偏院的宫女虐待我!那些宫女两日才给一碗糙米粥,要不是民女福大命大的话,现在只怕……”她狰狞着脸的控诉着,话还没有说完,燕逢毫不留情的抬脚踹了上去。练家子的力道哪里是一个弱女子能够承受的,骆蓉的身子腾空的被踹出了门,重重落地之后,骨碌碌的顺着台阶滚了下去。“菱儿心慈面善,怎么可能虐待你?”
背着光的燕逢负手而立,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在位者的威严。他冷笑着睇了骆蓉一眼,一字一顿的道:“你给孤听好了,两日给一碗糙米粥是孤的意思。若不是念在你是菱儿妹妹的份上,你的日子哪里会有现在这么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