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抢救的时候，就受不了，晕倒了。”

“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找你。”

“你来的路上，他已经快不行了，每次在我们以为他熬不过去了，他便会睁开眼睛，问问你来了没有。”

“他应该是在等你。”

林清杭缓缓的叙述道。埋在腿中的姜知许早已经泣不成声。心脏血淋淋的，没有一点完好的地方。她多么希望，当年墨琛把她杀死，那样她也不会害了别人。她多么希望。自己从没认识过墨琛。没有爱上他。那么她依旧是姜家的大小姐，父母健全，不出意外，她会和江之于成亲，两人结婚生子。也是平凡幸福的一生。江之于埋葬那天，下了小雨。姜知许一袭黑色长裙，满头白发，龙祁在她身边撑着一顶黑伞。害怕在这个节骨眼再刺激到江伯父和于阿姨，她没往前，远远的看着。从此，她再也不会开心了。墨琛来到墓地，经过姜知许的时候，心里一震。停下脚步，看着她满头的白发。是为了江之于白的吗？心像是被撕裂了，身体微微发抖，“姜知许，你头发怎么回事？”

一双玻璃眸子中，充满炽热浓烈的恨意，“你问我怎么了？墨琛，拜你所赐！拜宋子衿所赐！”

墨琛皱眉。“他死了，你开心了吧？”

墨琛心里像是被重锤砸了。“是我粗心，让宋子衿得逞了。”

“姜知许，你别那么偏执，和她没关系。”

姜知许冷笑一声，“我偏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一厢情愿的认为我是杀害姜茶的凶手吗？”

一时间，墨琛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充满恨意的双眸盯着他，“宋子衿是因为你才害人的。”

姜知许抬手指了指雨中的墓地，声音凄惨，“这里，躺的本应该是我。”

“江之于救了我，自己却永远的沉睡在这冰冷的土地中。”

“你我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我什么也没有了，我不怕你。”

她什么也没了，她也不怕了。她眼中的恨太浓烈，那一个一个的字，像是割人心的刀子。她是真的想他死。墨琛身子忍不住晃了一下，再开口，声线竟有一丝颤抖，“姜知许，江之于肯定不希望你这个样子，你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玉绾，还有玉渊。”

“你虚伪不虚伪？”

姜知许冷笑一声，“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是你！”

墨琛不语。姜知许脸色又冷了几分，“孩子我不要了，你养着吧。”

“虎毒还不食子，你若真的能狠下心，害了你自己的孩子，你随意。”

她心里还是痛，但她必须装作百毒不侵，无所畏惧。姜知许把话丢下去，冲着江之于的墓碑跪下来，额头实实在在的砸在地上。磕完头，起身，转身对着龙祁说道，“我们走吧。”

“好。”

墨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吗？不爱他了。也不要孩子了。他伸手往前抓了一下，什么也没抓到。龙祁转头冲着他轻笑。得意，嘲讽。墨琛握起拳头。自江之于的葬礼结束之后。姜知许一改以往低调的行事风格，过年正是走亲访友的时间。她把以前和姜家有合作的人全都走了一遍。有宴会就参加。整个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当年宛城第一名媛又杀回来了。一头白发在她头上依旧惊艳。“知许啊，你这头发不准备染个颜色啊？”

有人开玩笑问道。姜知许也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不染，这头白发会时刻提醒我，我还有大仇未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