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内,乾帝召见了两位肱骨之臣。 张正:“臣万料不到太上皇来了如此一手,将贾玴推到了陛下的对立面。”
乾帝苦笑:“父皇虽传位于我,最终还是不得放下。”
廖启:“有宋一朝,双日悬天,内耗不止,最终将士不作抵抗,引金兵入城,陛下应有所准备。”
乾帝叹气:“非如此,朕岂会事事去请教父皇啊。”
廖启:“王子腾能掌京营节度使,臣认为,太上皇已是渐渐默认,皇上能掌兵权了,毕竟,上皇年事已高...” 乾帝:“爱卿啊,十年前,爱卿也是这般说的。”
廖启:...... “不过,父皇放手也是事实,当继续试探。”
张正:“既如此,明日朝会,臣便提议王子腾为兵部尚书,试探一下。”
“可!”
张正又道:“江南大变在即,陛下需准备足够的人手来应对。”
乾帝:“朕连锦衣卫指挥使都派过去了。”
廖启补充到:“陛下,张相的意思是,陛下要准备信任的官员去江南,填补空缺,如此,才能掌握天下的钱袋子。”
乾帝也明白过来了,他现在缺人,缺能用的人,离春闱还有一年半,他现在迫切需要一批能用的人。 廖启于是提议:“臣请陛下下旨,启用一批过往被罢黜之官员,以来应变江南。”
这条乾帝想了很久,终于同意。 有了银钱,才能笼络人心,才能行仙朝之路啊,在仙朝之路前,一切都要退让。 国事商量完毕,因今日休沐,把两位老臣拖来,为了表达自己的关爱,于是乾帝问起了三位皇子的学习,张正廖启身上,皆封有太傅,两人行事,一正一奇,配合着乾帝。 张正有点为难:“三位皇子皆是聪慧过人,臣会严加看管,以不负皇恩。”
廖启就直接多了:“陛下,三位皇子皆已开府,自有幕僚辅助,老臣的话,已是忠言逆耳了。”
乾帝气道:“这天下,还有比得上朕两位爱卿才能的吗?”
廖启用无声的眼神告诉乾帝,有,才刚见过。 乾帝:...... 廖启又言:“陛下,臣是文臣,按理不能见勋贵,臣请陛下,想择日去拜访一下宁国府。”
乾帝:“爱卿为何要去亲见?”
“臣还想提议张相,同一天去拜访荣国府,并同一天,陛下再亲自召见一下贾玴。时间便在,下一个休沐日吧。”
乾帝感觉有戏:“计将安出?”
于是一阵嘀咕。 荣国府中,夜宴完毕,元春因见宝玉心喜,又考校了他功课,宝玉为她启蒙,她离去之时,宝玉已识字数百,而今四年过去,竟无一寸进,不由楞楞地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毫不在意:“宝玉还小呢,等他身子骨养好,再说,我们是勋贵人家,也没见哪家亲戚,是好读书的。”
元春心道:“正因如此,如今的勋贵才后继无人啊,被人算计而不自知。”
她宫中四年,今日又看到了贾玴与两位皇帝的交锋,见识已是不凡。 进得贾母院子,贾母坐好后,单留了王夫人与元春,退去了一并丫鬟,连鸳鸯也退出了。 贾母问道:“本已让父亲为你打点了,怎被玴哥儿领出来了?”
元春大奇,她能感觉到王夫人的失落情绪,也能感觉她父亲望女成龙,怎会去宫里捞她出来? 于是贾母又言了宝玉的玉,元春才恍然大悟,心下更是感激了,然后又想到今天这一路下来的接触,当时没有想到,这已经是极为大胆的出格了。。。荣国府与宁国府,实际快出五服了。 但是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太上皇都为此大开杀戒,元春实在不信自己的母亲不会泄露出去,异常为难。 贾母看元春脸色,知涉及到了宫中秘辛,又岔开话题问了其他,王夫人忽到:“元儿如今回来,是否该议亲了?”
贾母到:“元丫头刚从宫里回来,需上感天恩,再过得一年不迟。”
元春脸色更加难看了,但她是知礼的,临去时,贾母反复叮嘱元春,他人问起宫里之事,只一概不知,不涉及宝玉,老太太从来都是明白人。 元春回到自己闺房,此时房间只是稍稍整理了一下,略显简陋,但她躺在床上,无比舒心,抱琴叹道:“小姐,真没想到,还能从宫里出来。”
元春:“是啊,今日感觉大石尽去,恍若隔世。”
抱琴又道:“方才我去见了姐妹,她们说隔壁的玴哥儿拿了圣旨,要将她们的姑娘接到宁国府去了。”
元春精神绷紧了:“仔细说说。”
于是抱琴把听到的消息说道出来,她知晓的不多,但元春已是大骇,难怪今日不见了贾琏,原来是被送去了金陵,竟是一早就卡着开城门的时间被贾玴送走了,他又接了两位妹妹过去,她今日才认识贾玴,但贾玴的形象,却深深刻在她心里的,她知晓对于贾玴这样走一步算三步的人来说,不会做无用功的事,那剩下就只有一个原因了,贾玴认为,荣国府有危险,于是提早接出了他在意的人,一如,他拉着自己,走出皇宫,想到这里,元春迫不及待想见贾玴了,有太多的疑问,但她也是衷心祝福迎春与探春的,自己身为长女,为家族牺牲,只由自己承担便是。 忠顺王府密室,忠顺王正在亲自指挥心腹搬运资料:“明天一早贾玴就要来了,所有人,把贾家的资料,都藏起来,同时,把无足轻重的资料,都放满。”
管家问道:“王爷,为何要赶在贾玴来之前啊?”
“蠢货,正是要赶在他来之前,让他无从得知被转到哪里去了,早几天藏,就早几天变数。”
管家低头退下,身为一个合格的管家,要在不经意间,彰显主人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