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茵显然还没明白高阳的意思，但是作为高阳的女人，她下意识得点头。“同意就好！”

高阳笑着走到舞台上。其余的玩家已经回到了座位上，大家都盯着高阳，想要看看这位到底要出什么幺蛾子。孔西翔在圈子里不算顶级大家，但是他的眼力也极为厉害的。这个桃花眼儿有什么资格去挑战老孔？孔西翔递给高阳一副手套，高阳摇摇头道：“不需要，一个假货而已！”

孔西翔被高阳这副态度激怒了：“好啊，来告诉我，口子在哪里？我当面道歉！”

“我找不到口子！”

高阳拿起青花瓷碗道。台下一片哗然。“找不到口子你说是假的？”

“年轻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这是什么地方，也是你能来捣乱的？”

那位黄大师早就看高阳不顺眼，谁让他一直腻歪在唐茵身边。看到群情激奋，黄大师淡淡一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位小兄弟一定有惊人的本领……”黄文伟一出生，不少人都不吭声了。怎么也要给黄大师面子啊。但是高阳不乐意了。老小子，这是明面捧，暗地里踩啊！自己已经说了找不出口子，他还这么说，这不就是捧杀么？到时候自己真找不出口子来，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得看笑话了。“没有口子，你耍我么？”

孔西翔怒了，“本来以为你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没想到就是耍嘴皮子！”

高阳摇摇头：“我说我找不到口子，并不代表它就是真的！不信……你们自己看！”

下一刻，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高阳松开了手。青花瓷碗瞬间落地，摔成八瓣！“啊呀！”

“混蛋小子，找死！”

大厅里一片哀嚎和声讨。好好的一个青花瓷件儿就被这么糟蹋了，简直是不可饶恕。“哈哈哈哈！看来是我高看你了！”

黄文伟站起身，“小兄弟这么捣乱，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难道你们东海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么？”

“保安，来人啊！”

接着有人喊人，准备把高阳赶出去。唐茵不知道高阳到底要干什么，有些慌张。高阳看了黄文伟一眼，冷笑道：“姓黄的，你怎么看我对我都没影响，多管闲事多吃屁啊！”

“你！”

黄文伟怒了。“还有你们！”

高阳看了一圈，脸上满是嘲讽，“就你们这种水平，来玩什么交流会？张开你们的眼睛给我看仔细了！”

说完，高阳弯腰从地上捡起最大的一个青花瓷碗的碎片，丢到孔西翔眼前。“自己看！”

高阳淡淡道。孔西翔不知所以，接过碎片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脸色骤然变了。他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没了。“老孔，怎么了？”

前排就坐的几位老手一看孔西翔的模样，也凑过去拿起那片碎茬儿。没多久，他们也没了心气儿。“高先生……对不起，我打眼了！”

孔西翔深吸一口气，对高阳深深鞠了一躬。起身后他又对唐茵说：“对不起，让你花了冤枉钱，我会原价赔偿！”

唐茵还没明白，包括座位靠后的很多人都是满头雾水。孔西翔叹了一口气道：“古瓷和现代瓷有很多区别，除了外观和一些做旧的手法之外，我们可以看瓷层。”

孔西翔把碎片的断面放在现场的近景镜头下，指着断面道：“这种断面的均匀程度，几乎可以确定，是机器烧制的！”

后面很多玩家恍然大悟。古时候没有大工业体系，瓷器都是靠人工。那个时候坯子是不是好直接决定这个制品的水准。但是现在不同了，在机器加入后，各种搅拌工艺变得简单程式化，且出次品的几率越来越小。青花瓷碗的断面是一种古代无法达到的致密程度，只有一个解释，这是现代大工业的产品。也就是说，瓷碗不是西周的，而是上周的。现场雅雀无声。大家都不傻，人家都解剖到这一步了，一目了然。唐茵倒是没在意。这个瓷碗只花了两百多万，对她来说远远不到伤筋动骨的境地。不过男友借着这个东西装逼一波，倒是让她很开心。“哇，好厉害，这个都知道！”

唐茵喜滋滋得把高阳拉回自己身边。高阳低声道：“知道啥啊，我也是临时想的！”

“哇，临时想的都这么厉害！”

唐茵毫不吝啬自己崇拜的目光。“唉……好吧！”

高阳无奈，只得接受了唐茵的赞美，可是心中还有点儿小激动呢！高阳忽然停住，对黄大师笑道：“不好意思，让大师失望了！”

黄文伟本来就已经有些脸红，结果高阳在这个时候又补了一刀，黄文伟的脸色骤然变黑。小兔崽子，给你黄爷上眼药是吧！他的杀人般的目光投向高阳。但是后者怎么会在意？对高阳而言，黄文伟跟个江湖术士没什么两样，无需正眼去看。闹了一场，孔西翔被当众打脸，不过人家依然很坦荡，直接坐在高阳身边的位置上诚恳道：“高先生，我小看了你，抱歉！跟你又学了一招！”

高阳一向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听到孔西翔已经认怂，笑道：“你没小看我，我确实找不到口子，这次是运气！”

“友情提醒，找不到口子就把东西砸烂的方式，只适合我，不推荐别人用！”

高阳笑道。孔西翔摇头失笑。一时间，气氛融洽起来。接着又上来了几件物品，孔西翔低声在高阳耳边解释来龙去脉，让高阳很长了一些见识。下一位上场的是周一申，上了台这家伙的眼神儿就朝高阳和唐茵身上瞟。他拿过话筒，磕磕绊绊道：“唐……唐小姐，一会儿能不能一起合个影！”

台下起哄声一片。这显然是唐茵的粉丝。想想也能理解，唐茵这种级数的美女在圈子内还是很少见的。当然不少玩古董的男人身边都带着漂亮妞，但那些都是花瓶，和唐茵没法比。“那个……我接下来要拿出来交流的这件东西，是我不久前得来的……”周一申没有走后台候展的路子，而是选择自己上台。当红布揭开的一刹那，来自港岛的黄文伟立马愣住了。下一刻，他就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