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楚宁喻开了口，却清晰地看到余笙的脸上不时以前的温柔，而是被一股子恨意弥漫，这种眼神他曾经见过，在也一次次伤害她之后，在她被处以死刑之前。楚宁喻觉得她可能知道了什么，却不敢多说，他心中抱着一种微弱的希望，希望她知道的不多，期望一切还能够挽回。“你……”楚宁喻想要伸手再去触碰一下她温暖的脸颊，却被楚宁喻狠狠一掌打开，往后退了两步，像是害怕。楚宁喻的眼中染上了悲伤，可惜现在的余笙再也看不到了，她只是恨他，恨着面前的这个人。“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楚宁喻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尽量将所有的一切往好的地方猜。余笙轻嗤一声，“是啊，噩梦，我梦见我被你杀了，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不是吗？苏！若！白！”

“苏若白”三个字像是一把利刃，刺穿了余笙也刺激了楚宁喻。“你在说什么啊？苏若白不是已经死了吗？”

楚宁喻想要补上这个漏洞，余笙直接上前一步想要将楚宁喻脸上的面具给揭下来，楚宁喻慌张地往后躲，但是已经蹲了一夜的双腿早就已经麻木了，这往后一躲的姿势让他的双腿无力承担，就这样倒在了地上，显得十分狼狈。而余笙最终也成功将他的面具揭了下来，眼睛死死盯着那张脸，即便是一张侧脸她也绝对不会忘记这个人，这个害死了整个余家，害死了自己的人。余笙的眼睛开始充血，只恨不得就这样上前掐死他一了百了。“果然是你，怎么，之前那样伤害我不够，现在还要来欺骗我吗？看着我在你的温柔面具下为你沉沦是不是很开心啊？哦，对了，这次不只是想要骗我了，还想要北雁的支持是吧，我怎么忘记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只注重利益的人啊，你根本就是一个冷血动物！我当初到底是为什么要救了你？我就应该任由你在林子里面的时候死了才对！”

“不，不是的，我没有想过要欺骗你，我只是……”楚宁喻想要去解释，但是一向在朝堂上，在父皇面前都能够言辞凿凿的他此刻却突然哑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余笙说的是事实，自己确实伤害了她，就连自己，有时候也会想若是当初她没有救自己就好了，那样的话自己就不会伤害她了，自己根本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啊……“不是？没有欺骗？那这是什么？”

余笙拿起自己受伤的面具，看着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楚宁喻低下头，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那边，余笙坐在床上看着他，竟不知道为何也开始无助地落泪，这样的事情发展完全不在自己的意料之内，任是再坚强的人，再厉害的人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变化吧。曾经最恨的人是自己现在最爱的人，成为了自己的丈夫，对自己无比的温柔，但是她已经不敢去相信这种温柔了，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这种温柔的背后到底是怎样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