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微凉,洒下一片静谧,但是整个北雁帝都的人都知道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从傍晚开始,军队就已经开始陆续包围了皇宫,这些军队是城中的禁卫军,包围皇城和帝都的。在现在北雁和大秦对战西周的战事正是到了一个白热化的地步,基本上北雁的所有的军队都守在了边境或者在和西周作战,因而这些禁卫军成为了现在北雁能够够抽调出来的唯一的军队。而很不凑巧的是,这些势力其全部都在御景的控制之下。御景迈着轻快的步伐缓步在道路上走着,金色的大殿就在自己的面前,文武群臣已经被软禁在这大殿内一整天了。从早上的早朝开始,禁卫军就不允许任何人出来了,哦,对了,除了御景。御景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看见的就是文武群臣,有的坐在地上,已经是一府颓然的神色,一整日没吃没喝的,想也知道是多么的痛苦,还有的还能够勉强站着,甚至还能够狠狠瞪着御景。但是御景一点儿也不紧张,因为他们也只是看上去凶罢了,他们现在其实跟手无缚鸡之力差不多。况且朝廷中除了几个老将军因为年长实在是不能去战场和一些过于年轻的以外,基本上都是文臣,这些人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御景唇角上扬,目光落在了那搞搞的座椅上面的御晏钧。御晏钧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甚至他更糟糕。这段时间御景不少给他使用毒药,他的身子早就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御晏钧看着面前的御景,曾经他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是自己的骄傲。他很像自己,不,他比自己更加适合这个皇位,所以即便是自己有不少的儿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其他的皇子登基,这个太子之位从来都是他的。可是御晏钧从来也没有想过正是自己这个太子,自己这个从来都引以为傲的儿子,竟然会为了这个皇位而逼宫。“为什么?”
御晏钧沙哑了声音道。虽然御景很早之前就软禁了自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真的会这样做,他活不了多久了,御景难道连这段时间都等不了吗?为什么这样的迫不及待?御景满脸的无辜:“父皇您在说什么呢?儿臣听不懂,儿臣只是应天下人的要求想要希望您推我让贤罢了。”
御晏钧深深皱起了眉头,似乎是听不懂御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御景便十分贴心给他解释。“父皇您老了,很多时候不能做出来一些正确的办法,比如之前,明明年收成不好,您却突然加重赋税,只是为了能够重修皇陵;再比如战场上面战事紧急,您却迟迟不下命令,前线粮草紧缺,若不是儿臣凑出银钱,怕是这场仗北雁只有被打败的份儿。”
御景这一桩桩一件件数出来,每说出来一句话就象是在御晏钧的心口上扎上一根针,一直将自己的心脏扎地鲜血淋漓。不为被的,只是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跟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不,也不能这样算,到底还是有些联系的,但是却并不象是御景所说的那样。自己确实是曾经加重赋税,那是因为国库空虚,根本无力支撑将士们的粮草,重修皇陵是因为之前下了一场雨,守陵人说皇陵漏雨,御晏钧便拨出来部分征收上来的赋税修了皇陵。至于说克扣将士们的粮草,那并非是御晏钧做的,而是那个运粮官,但是按个运粮官已经被他处决了,虽然是他交给御景动手的。而说御景用自己的银钱凑出来的粮草也确实是可以这样说,但是更多的是他主持了,皇室内部不少人都除了银钱,便是自己那从来勤俭的皇后也给出了不少的银钱。之后列举出来的也大都并不完整,御晏钧心知他这是铁了心想要将自己杀死在这儿的,不由得又问了一声。“你就这样想要坐上我的位子?”
御景却是摇了摇头,“不,我不仅仅想要您的位子,我还想要大秦和西周全部都臣服于我,父皇,我这是为了北雁将来,想必您是能够理解的,对吗?”
御景并不讨厌御晏钧,御晏钧是个十分合格的父亲,对自己也很好,在皇室中和兄弟们相处也很是愉快,若是他没有野心,就这样等到御晏钧百年之后将皇位传给自己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很可惜的是,他有野心,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个小小的北雁,他看中但是整片大陆,是大秦,是西周,是大陆上的一切。而现在,一个绝佳的机会放在自己的面前,已经若是就这样将这个机会丢掉那才是真正的愚蠢。所以御景只能选择现在谋反,不然,就凭着自己那个一直中庸的父亲,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够实现自己的宏图霸业呢。“你……你……”御晏钧指着御景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话,他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野心太大了,他以为这皇位就是他最大的野心,不成想竟然是这样吗?御景没有说话,就这样看着御晏钧,等待着御晏钧说出来他最后的遗言。御晏钧最终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也罢,我自知这次我输的一败涂地,但我求你,放过你的兄弟姐妹。”
御晏钧特意提到了“姐妹”,其实是在提醒御景要小心照顾着余笙,毕竟他们也是血脉相连,御景只是轻嗤一声,完全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父皇,您以为您现在又这个资格跟我提条件吗,若是他们安分,我尚且可以留他们一命,至于说余笙……”御景再次嗤笑一声,“她的丈夫可是楚宁喻的,您认为我会放过他们吗?”
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的灯,自己的其他兄弟也就罢了,反正都是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是个中庸的性子,但是余笙可不一样啊。自己若是要动楚宁喻,他就不相信余笙真的不会帮着楚宁喻对付自己,到时候他怎么可能会对余笙心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