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余笙反应过来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见楚宁喻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光冒出来,然后楚宁喻迅速将那火折子扔远。余笙看着那火折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最终落在那屋子上面,很快屋子就被点燃了。周边的将士一下子就是急了,赶紧去打水想要灭火,余笙以为楚宁喻是想要趁着兵荒马乱的空当儿溜进去的,却发现楚宁喻十分淡定地站在原地不动。余笙这才是明白他的用意,他们根本就不用进去,因为他们只是想要知道里面的东西是不是粮草罢了,即使他们不进去,待会儿等他们将火浇灭了或者将里面的东西挪出来的时候总会看见的。想通了这一点的余笙也十分冷静地在原地等待,很快那些将士就将火灭了,到底是刚刚着火就被发现了,随意倒是也没有烧掉太多东西,而在这个时候楚宁喻也已经看见了里面的东西。不是粮草,而是金石玉器之类的,正是御景上次给余沐丞的东西,现在还好好地摆放在这里。楚宁喻和余笙看到了想要看到的,说不上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若是这里面的是粮草那么吕玮的情报就是真的,北雁确实是想要扩军的,御景是肯定要将这个萌芽彻底扼杀的。可是现在看到不是金石玉器楚宁喻也没有大笑北雁是真的在扩军的想法的,只是觉得御景可能藏的更深,这对于作为敌人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楚宁喻和余笙离开了余沐丞的府宅,却在边上的阿单罗身上吃了一个亏。楚宁喻和余笙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阿单罗,心想今日还真是点儿背。他们刚刚从余沐丞的府宅出来,本来是打算从余沐丞和阿单罗他们中间的小巷子里面走的,却他们刚刚起来,阿单罗就正好在那墻后面,看见了陡然间蹦高的两个黑影子,还以为是盗贼来他的抚上偷盗的,就出手了。一直箭矢射出,楚宁喻怀中抱着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余笙,又没有想到阿单罗会突然对他们出手,勉强才将那箭矢给躲了过去,落脚的地方却没有选好,竟然落在了阿单罗的宅子里面。“是你。”
阿单罗不认识余笙,但是他认识楚宁喻啊,当初在战场上他们也算是好好打了一场的,那一场真可谓是打得那叫一个酣畅淋漓,现在想想阿单罗还是觉得很痛快,对楚宁喻也十分的有好感。说真的,要不是他们是两个国度的,阿单罗觉得他们会成为一对儿好朋友的,毕竟他真的很合自己的胃口。但是即便是两个阵营但也并不妨碍自己交朋友。“你这是刚刚从余沐丞那边出来吧,我刚才听到了,那边好像着火了,是你干的吧。”
楚宁喻心中想着要不要杀人灭口,还有如果真的动手了后果会是什么,阿单罗便是继续道:“干得好!我早就看那个余沐丞不顺眼了,老子立了这样大的战功却被削弱军权,他呢,一个只懂的躲在城里面的懦夫竟然反而被圣上看中,你说圣上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余笙嘴角抽了抽,她想自己还是不要告诉他自己是余沐丞的妹妹比较好,不然的话余笙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上前揍他的。“过奖了。”
楚宁喻可没有阿单罗这样的热情,淡淡道了一句便道:“我们今日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登门拜访。”
说着楚宁喻拉着余笙就要离开,阿单罗赶紧拦住了他们,“别走啊,别以为我中原话说的不好,我知道的,中原人说的‘改日’其实就是没有那一天了,反正今天你们也闲着,正好陪我喝两杯。”
余笙心说您的中原话还真是很好的啊,但是你有没有听出来之所以“改日”是不会有这一天的日子是因为对方根本就不想要和你一起喝酒聊天啊。最终余笙和楚宁喻还是没有躲过阿单罗的热情,当然了,其中更多的原因是因为阿单罗是他们的目击者,不管是知道了他们火烧仓库还是因为在北雁皇城看见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他们,这都值得余笙和楚宁喻在这里多留一会儿的。下人给余笙和楚宁喻倒了酒,却直接略过了阿单罗,阿单罗脸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赶紧拉住了那个下人,“给我倒一杯啊。”
“将军,你受伤了,还是少饮酒为好。”
下人恭谨道,阿单罗可不敢,身为戎狄,他那是无酒不欢,没有酒怎么行?真不喝酒也不会是不可以,但是对面的余笙和楚宁喻可以喝酒,就自己不可以,这他就不平衡了,所以他今日怎么都是要喝上这口酒的。最终下人到底是拗不过他的,只能给他倒了酒,不过换了比较平淡的酒,不是烈酒,没有那样的辣喉咙,和阿单罗平常喝的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但是最近他被禁酒,好不容易可以碰酒了,他便也顾不上这些了,喝了一口酒,脸上的神情满是满足。“你受伤了?”
自从上次在战场上见面之后他就班师回朝了,这段时间北雁应该还算是平静,就算是比较混乱也是朝堂,也是御景的事儿,他一个跟御景闹掰了的应该也不会有地方受伤才是啊。就算是之前战场上受伤了,这都多长时间了,怎么就受伤了?楚宁喻问完阿单罗的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伸手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右臂,脸上笑了笑,道:“没事儿,小伤,就是之前和人练武的时候伤到了,下人紧张过度了。”
“阿单罗将军跟你的下人倒是关系不错。”
楚宁喻没有纠结着这伤势的问题,只是在他刚才捂住手臂的时候眼睛稍微闪了闪。阿单罗一听这话就赶紧将手放下了,眼睛又是亮了起来,“那是自然,你们中原人啊就是喜欢分个登基,当官儿也是,多麻烦啊,我就不喜欢这些,谁不是爹生娘养的?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