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颜寒衣的时候她坐的位子。那时候自己在台上唱歌跳舞，不少人给自己扔花，她只是安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年纪尚轻的自己却已经经历了太多，很多的人情世故让她的心已经老了。她知道这将会是自己的第一夜，但是她并不在乎，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是和那日一样的曲子，一样的位子坐着不一样的人，那人折扇轻摇，一派风流，对她却只是众多恩客中的一个。一首曲子，让人猜测其中的心思，其实哪里是猜测自己的心思，不过是猜测老鸨的心思罢了，所有人都只会砸钱，谁都不管自己心中的向往，对自由的向往。她开口了，她永远记得那一句话：“好漂亮的姑娘。”

只是简单的这样一句话，没有说自己琴曲如何，没有说价钱如何，她只是夸赞了自己漂亮，和这里的所有人不一样，那是单纯的夸奖，不包含任何的东西，是纯粹的夸赞。她买下了自己，她问过她，她说“重要的不是琴曲，而是弹琴的人，我看你顺眼。”

在她眼中，自己这个人比琴曲重要，比妓女这个身份重要，因为这一句话，她爱上了她。是的，爱，夫妻之间的那种爱，但是她知道她们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只是想要她能够幸福，她和楚风炎在一起了，自己便始终陪着她。仅此而已，对自己来说切也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在想些什么？”

寒华从思绪中回来，看见御明悦站在自己身边，他总是喜欢笑着的，但是那笑容总是不达眼底，可是每次看到自己，他的眼睛就亮了。他是喜欢自己的，寒华心中清楚，但是她宁愿装作糊涂，因为这样的爱情自己给不起，她太贫穷了，并且她的心一惊给出去了。可是今天，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了，以前她会直接将他赶走，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是今天，她没有，甚至还有些心平气和。“我刚才见到了余笙。”

御明悦好像并不奇怪，也是，这楼里面他的眼线不少，但是也只是外面，对于她们聊了什么御明悦是不知道的。“然后呢？”

“……”寒华抿了抿唇，有些不解，道：“她让我继续恨她。”

御明悦微微一愣，忽然笑了，“倒是个有趣的丫头。”

“你知道些什么？”

御明悦没有直说，反而反问道：“你想知道？”

寒华真的想要给她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要回去，“不说算了。”

御明悦赶紧拦着，“等等，等等，你怎么脾气这样差？我也没说不告诉你啊。”

寒华站定了脚步，象是就等着御明悦的这句话的。裕民约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可能她不想成为第二个颜寒衣吧。”

“什么意思？你又想要说她被全世界爱着很不对劲的话了？”

这话他跟自己说过很多遍，但是她从来没有相信过，从来没有……从来……“我知道你不相信，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这次你可不能生气，是你让我说的。”

御明悦道，寒华看了他一眼，竟然点了点头，“我不生气。”

御明悦这次是真的震惊了，追着寒华问真的假的，寒华被问烦了，将门一关，将御明悦狠狠关在了门外。而门外的御明悦，明明是狠狠吃了一个闭门羹，却一点儿都不生气，也实在是怪人一个了。之后……寒华辞职了，等寒月找了新的人来接手，她便跟着御明悦一块儿去了御明悦的封地，可是将御明悦给高兴坏了。不过这是后话了，且说这一日，余笙从寒泠阁出来到了城门口，就发现城门口堵了一群人，不是百姓，而是将士，似乎是围着一个人，余笙当下心里面咯噔一下，快步朝着那边从了过去，就被人拎住了脖领子。余笙回头就看见一身银色的铠甲，在网上，是熟悉的人影……余沐丞。余笙睁大了眼睛，象是完全确认了那被围着的到底是谁一般，更加发疯一样地挣扎了起来。“别动！”

余沐丞冷声道，余笙才不管，手上动作更加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