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只是看着那信便觉得心尖儿上甜丝丝的,同时也为楚宁喻感到深深的担忧。虽然有戎狄相助,北雁的兵力也绝对及不上西周,但是御景那个人却是一个最大的变量,就算是楚宁喻能够胜利,但是也说不准御景会怎样出招,说不准楚宁喻会受伤,甚至更加严重会……每每想到这里余笙便是觉得心头的甜一下子变成了刺,难受得紧。这段时间余笙又做噩梦了,从那次醒来余笙便经常做噩梦,应当是很可怕的噩梦,但是余笙记不住,只是每次醒来都能够清楚记得那种感觉,很可怕的感觉。这段时间却又重新做回了正常的噩梦,能够被记住的那种。这噩梦里面大多数都是楚宁喻受了伤,很严重的伤,明明是战场上,自己却在他的身边,紧紧抱着楚宁喻,双手都染上了鲜血,楚宁喻就这样虚弱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口中似乎喃喃说着什么,但是余笙听不见,眼前的一切都在渐渐模糊。她想要紧紧抱着楚宁喻,却好像什么都抱不住,双手从他的身子里面穿过,最后怀中的人变成了空气,只剩下双手上面的鲜血告诉余笙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接连做了两天这样的噩梦之后,余笙将云意喊了过来。楚云帆的性子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一定会告诉云意的,所以余笙喊来了云意。云意这段时间总是进宫,有时候是自己进宫,有时候是被余笙喊来的,是以这一次被喊来也没有觉得奇怪。云意坐在了余笙对面的桌子上面,余笙吩咐人看茶,云意喝了一口,“还是你这边的茶好喝,陛下真是疼你,给你的都是最好的,看的我都羡慕了。”
“云帆对你不好吗?时常带你云游四海,我还羡慕你呢,不用被关在这围墻之中。”
余笙叹了一口气,云意觉得余笙的情绪不对劲,赶紧宽慰道:“其实这宫中也挺好的,住的舒坦,而且陛下为了你后宫只有一人,我听说了,前段时间前朝想要给陛下纳妃来着,被陛下严词拒绝了,陛下对你的心意当真是让人羡慕的。”
余笙摆了摆手,“若是能够出去,我定然是要飞奔前往战场,站在他的身边。”
“现在战场上危险的很,还是安心在宫中待着吧,若是你去战场的话陛下一定会担心的。”
“战场上如何危险了?”
余笙问道,云意这才是发现自己刚才为了安慰余笙不自觉说了什么,愣了一下,笑了笑,“战场上不都是危险的吗?陛下一定不会让你前往的,况且不是还有我陪着你吗,等在过一段时间陛下就回来了,你就别操心了。”
“他是不是在战场上受伤了?”
云意赶紧摆手,“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是……发生什么了吗?”
余笙仔细看着云意的样子,确定她确实没有欺骗自己才是松了一口气,“也没发生什么,只是我最近时常做梦,梦见他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我……”余笙越想越害怕,象是回到了那个噩梦的时候,想起了那时候心痛的感觉,那样沉闷,让余笙觉得那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一般。“只是一个梦罢了,你别太担心了,梦和现实都是反着来的。”
余笙摇了摇头,“我还是放心不下,你与我说说战场上的情况如何了。”
云意本是不想说的,虽然战场上没有余笙想的那样危险,但是也算不上太好,楚云帆也不让自己跟余笙说,但是看余笙这个样子,自己若是不说的话她定然是要担心死的,到时候还不知道她会作出说明事情来呢。别看余笙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实际上余笙跟楚宁喻一样疯,惹急了余笙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无奈,云意只能将战场上面的事情告诉了余笙。战场上面确实是没有余笙想的那样危险的,至少楚宁喻是安全的,但是也没有那样的顺利,这一次出征,运气很不好遇上了山贼,与其说是山贼不如说是反贼,他们都觉得是楚宁喻杀了楚风炎和楚亦峰,谋朝篡位,甚至连楚风炎是杀人魔的消息也是他作假传出来的。所以他们想要谋反,这本是比较隐晦地做的,之前也掩藏的很好,却正好遇见楚宁喻他们路过,就不知怎的这样的沉不住气,直接动手了。好在他们是新组成的组织,没有十分完备,人数不多,楚宁喻很快就将他们给剿灭了,只是在动手的时候被逃掉了一支,这一支应当是精良部队,路上和楚宁喻玩儿起了游击战,楚宁喻他们本就是快马加鞭抓紧赶路,被他们这样一闹腾即使更加疲惫了。楚宁喻废了不少的力气才将他们捉住,仔细清点人数发现他们竟然损失了一千将士。这一千将士有死有伤,对于去剿匪来说这是一个好的结果,但是这军队是去打仗的,还是面对一个大国,任何的受伤都在消耗他们的战斗力。现在还没有抵达战场就直接损失了一千人,而且其中还有手上的,路上又要腾出人手来抬他们,将士们的士气也有些低落,这路上便是更加艰难了。好在最近他们顺利抵达了前线,跟北雁打了一场,大胜,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将士们的士气也上涨了一些。确实是没有梦中那样严重的,但是余笙还是很担心,梦中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消失,甚至感觉更加真是了。时间差不多了,云意便出宫了,回到了四皇子府,现在该说是贤王府了,楚云帆正在自己的书房内看奏折。他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工作,每日都要跟云意发好一阵子的牢骚,今日也不例外,见到云意进来便是对云意招了招手,云意上前坐在了楚云帆的腿上,十分的自然,象是早就习惯如此一般。楚云帆将脑袋搁在云意的肩膀上,闷闷道:“批阅奏折好累啊,什么时候三哥才能够回来啊,再不回来我就快要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