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
余笙轻声道,楚宁喻整个人就这样僵在了原地,随后略带着激动地将双手握着余笙的肩膀,看着余笙,“你刚才说什么?你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余笙看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随后都不敢去看楚宁喻的眼睛,低垂着脑袋,道:“我想起了大秦的那些事情。”
许是想到了曾经的那些过往,余笙整个人再一次瑟缩了一下,整个心脏似乎被什么给揪住了一样,不知道余笙,楚宁喻现在的脸色也不是很好。他猜对了,她真的先想起了那些事情……“那……那你现在……”楚宁喻想要问问她现在是怎么想的,是不是想要离开自己,是不是想要放弃自己,可是他说不出来,只觉得喉咙无比的干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明明说过会原谅自己的,怎么能够……虽然,虽然那时自己的过错没错,但是他已经知道错了啊,他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他会爱她,不会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再经历一遍那样的情形?楚宁喻想到当初在战场上看到她作为代战公主出现的时候,那双眼中的愤恨和冰冷,他真的不想要再见到一次了。楚宁喻伸手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组织自己直接对余笙动手的啊,他真担心若是余笙说她想要离开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会将余笙直接彻彻底底捆绑在皇宫中,彻底这段她的羽翼。楚宁喻这样想着,眼中已经开始充血了,死死盯着余笙的脑袋,心脏跳得很快,让楚宁喻觉得下一秒它就要罢工了一样。“我……睡不着了。”
余笙有些委屈道,她害怕,害怕再睡过去会再一次梦到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明明已经过去了,但是每一次想到还是会觉得很是痛苦,她不想要再经历一遍了。余笙伸手拉住了楚宁喻的衣摆,抬起脑袋,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她现在总算是确定了自己就是余笙了,但是为什么是用这样的方法呢?她好痛苦啊。“我睡不着了,我不想再想起来那些事情了,好难受……”余笙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听着楚宁喻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块儿疼了起来。伸手将余笙揽在了自己的怀中,“好了,不哭了,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不想想起来我们就不想起来了……”楚宁喻的眼中褪去了疯狂,只剩下了心疼。余笙哭着,一边伸手打着楚宁喻的肩膀,“都是你!你当初为什么要相信梁悦兮的话?都是你!我知道我在柴房里面有多害怕吗?还有我的眼睛……你凭什么那样相信梁悦兮?要不是因为她里里也不会不见,都是你!都是你……”余笙一边打着一边哭着,声音都嘶哑了,楚宁喻却没有办法阻止她。听着余笙的这一声声的诉讼,楚宁喻心尖儿疼,他知道她受了很多的委屈,但是这些委屈余笙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即便是到了之后他们在一起了,解开了新街,余笙也只是大度地用一句原谅将曾经的一切全部归零了,什么时候见过余笙这个样子?这让楚宁喻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曾经,回到了自己将她弄得遍体鳞伤的时候,他抱住了那时候的她,听着她的一声声控诉,一边心疼,一边开心,像是让她这样发泄了之后,自己就能够彻底放下了一样。否则,即便是余笙已经告诉了自己她已经彻底原谅了自己,但是这事儿还是像是一根刺横在自己的心头,怎么都消散不下去。楚宁喻一边安慰着余笙,一直到了临近上早朝的时间,余笙才缓缓睡去。今日上朝楚宁喻似乎来得晚了很多,朝臣心中感到疑惑,楚宁喻这人从来不会迟到早朝,尤其是这五年时间,余笙死后他就像是将这金銮殿当做了自己的寝宫一样,不是在金銮殿就是在御书房,这上朝何时吃到过?今日这是怎么了?他们不由得想起了那后宫中的那个女子,但是又觉得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只是一个替身罢了。前朝依旧热闹非凡,无数人讨论着最近的事情,更多的还是关于北方的事情。北方具体是什么事情呢?其实说起来也不算是一件大事儿,只是有一伙人起义,想要推翻楚宁喻的统治,可是楚宁喻都已经统一天下了,这想要推翻哪里是这样容易的?尤其是在楚宁喻的统治下所有人都生活安定,谁都不想要再发动战争了,北方的那些人即便是想要起义也只是少数人,按说是很好解决的。事实上也确实是很好解决的,之前派了张京源将军前往之后那边的情况基本就安定了下来,却独独跑掉了一个领头人。说是领头人那个人更加像是一个军师,不会武功,却还是被他给跑掉了,却谁都没有想到,正是这个军师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支军队,将所有人都劫了出来。没错,是军队,那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跟他们临时组起来的那些草寇是完全不一样的,那是真正的正规军,这样的军队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训练出来的。于是楚宁喻这段时间便一直在找那支军队的来源,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今日朝堂上他们在讨论的就是这件事情。有臣子站出来,“陛下,这或许是穆柯山庄所为。”
穆柯山庄的传言多多少少还是听到过的,虽然很少,但是正是因为很少,所以在他们的眼中,穆柯山庄是神秘并且几乎是无所不能的,没有什么事情是穆柯山庄做不到的。所以说是穆柯山庄似乎也是有可能的,不然的话谁能狗这样悄无声息将这军队给训练出来?楚宁喻脸色暗沉,似乎很是不满意这样的回答,“既然爱卿都言之凿凿说是穆柯山庄了,那想必是有了证据的?那便将证据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