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倒是不见得是害怕了烨,只是这烨实在是一个很难搞的人物,明明自己都已经明确说明了自己不想要进入寒月,但是他从来就没有放弃过,之后又来找了余笙好几次,但是都被余笙给回绝了,可他还是乐此不疲。余笙真的是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皇宫中的,明明楚宁喻知道他进入宫中之后又找了不少的护卫,就是专门防着他的,但是他就是有本事进来,还不被任何人发现,除了余笙,余笙觉得他也实在是个人物了。七长老淡淡瞥了一眼两个人,道:“客人。”
烨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拆穿七长老的谎言,而是将目光落在了余笙的身上,“这位姑娘看上去倒是颇合眼缘的,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余笙还没有说话,楚宁喻先开了口,“这怕不是我们想不想就能够决定的吧,对吧,七长老。”
楚宁喻将目光落在七长老的身上,七长老冷哼一声,“不过一个不入流的罢了,有什么好加入的。”
烨眯着眼睛看向七长老,“七长老,我还在这里,这寒月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烨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威胁的语气,七长老整个人愣了一下,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上还是有些不甘,但是那些不甘被她给强制性压了下去,更多的像是害怕。余笙想不出来来烨到底是有什么好害怕的,可能是因为他在自己面前实在是太温顺了,让余笙都差点儿忘记了能够当上寒月的主子的人,哪里是这样简单的?就算是他能够坐上这个位子是那背后的老板在帮忙,但是那老板也不可能事事都替他解决的,他总是有些本事的,只是这本事如何,余笙可就不清楚了。她对他了解并不够,但是余笙却并不想要了解他,总觉得这样的话反而会落了他的圈套。“不知道两位客人来此所谓何事?”
烨从楼梯上走下来,七长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走到了余笙和楚宁喻的面前,明显是想要插手这件事情,心中难免是有些震惊的。烨虽然接手了寒月,但是更多的时候他却并不会管理寒月,甚至很多时候都不在寒月,他们想要找人都找不到,寒月中的事务除了有些十分重大的他是绝对不会参与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七长老怎么都想不到这烨会突然冒出来,但是转念一想也有道理,毕竟这烨是余笙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余笙的关系自然是很好的,现在遇上了这负心汉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虽然烨看上去似乎是不知道面前带着两个人的身份的,但是只是面上看起来罢了,实际上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所以他肯定是想要好好教训一下楚宁喻的吧。七长老是这样想的,便算是默认了烨的插手,甚至心想着若是烨的话说不定比自己的效果好。这楚宁喻跟烨都是老狐狸,自己还不一定斗得过楚宁喻,但是若是烨来的话说不准他们能够斗得一个不分上下。“这就要问问七长老了,大街上随意污蔑。”
楚宁喻说道一半,七长老就不开心了,“谁说我是污蔑?你分明就是抛妻弃子。”
“别的不说,楚昀可是好好在宫中待着。”
余笙的事情不能说,楚昀的事情总是能够拿出来给自己证明一下正身的。“那余笙呢?”
七长老道,“她这才死了多长时间,你竟然就新找了一个!”
“五年。”
楚宁喻看着七长老道“她死了整整五年,五年零三个月,你觉得这是短暂的时间吗,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都害怕做梦,我担心梦中看到的是她在我面前死去的样子,我害怕……”楚宁喻说出来,明明是在对七长老说,但是听在余笙的耳朵里面却让余笙感到心脏都开始疼痛了,为什么会这样疼呢。五年时间对于余笙来说其实没有多少的实质,因为余笙没有曾经的记忆,所以这五年虽然经常会想自己曾经是个怎样的人,会想要想起来曾经的记忆,但是因为尝试了但是始终没有成功回忆起来,余笙便也算了。反正这五年时间也没有人来找自己,她以为是因为没有人在乎自己,但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是因为在楚宁喻他们的眼中自己已经死了。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话,自己一定会想要尽快回想起来,尽快回到他们的身边的,哪里会这样荒度五年?可是自己荒度过去了,但是楚宁喻呢?心爱的人死了,这五年的时间他是怎么过来的呢?看他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已经放弃了自己的样子,这五年他一定过得很苦吧,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死去,却因为身上的担子没有办法随她而去,只能始终被这种苦痛所折磨,这种痛苦一定很是煎熬吧。余笙想想便觉得很是心疼,下意识伸手握住了楚宁喻的手。楚宁喻愣了一下,终于回了神儿,刚才说的过分了,回想起这五年,楚宁喻就好像生活在梦中一样,每一日都是浑浑噩噩过来的,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一段日子实在是太痛苦了,痛苦地他一点儿都不想去回忆。一旦回忆起来便觉得那像是一个深渊,将自己往下拉,一点点往下拉,再也出不来了。但是现在好了,余笙还活着,这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很是幸福了,虽然不能告诉别人,但是那又如何?日子是他们两个人过的,他们感到幸福就好了。楚宁喻看向余笙,正对上余笙内疚心疼的目光,微微一笑,伸手将余笙脸上的眼泪拭去,两个人对视的目光里面满是深情。其实按刚才七长老差点儿就要被楚宁喻说服了,别的不说,这五年时间他确实过的很苦的,他若是真的放下便也罢了,但偏偏他找了一个跟余笙一模一样的替身,这她就忍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