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能够得到这店铺已经十分开心了,不过是等到晚上罢了,他自然是愿意等的。很快房东就过来了,刘恒也赶着走了,他也不想跟房东撞见,这若是撞见了这事儿怕是就这样完了。房东是一个妇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身子有些富态,眉眼外都是褶皱,笑起来的时候尤其明显,却不给人一种讨厌的感觉,反而觉得亲切。“梁老板,梁夫人,许久未见了,进来可好啊。”
房东一进来便笑开了,脸上的笑容要多灿烂有多灿烂。“我们倒是挺好的,房东还好吧。”
余笙站起身将房东迎到了位子上面坐下,房东坐下之后给余笙道了谢,之后叹了一口气,“唉,好什么啊,我可是愁死了。”
“怎么了?”
余笙给房东倒了一杯水,问道,房东接过那水,一边看着余笙,余笙感觉到了她的视线,转头望过去,正好跟房东看了一个对脸儿。房东笑了,“还不是因为你们这房子的事儿,可真是愁死我了。”
“我们的房子怎么了?”
余笙问道,房东伸手一挥,“得了,您啊也别跟我打哈哈了,这最近的风言风语我可不相信您没有听见过,不然的话这房子都卖完了,你们还来找我作甚?”
房东这做了多长时间的生意,很多事情自然是清楚的,人家都这样直说了,余笙便也步入正题了,“那这传言是真的还是假的?总得给我一个准信儿吧。”
“哟,那我可不知道。”
房东道,“这神啊鬼啊的我有没有见过,不过我可以保证,在你们租下这屋子之前,我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什么这屋子闹鬼儿的传言的。”
“那之前这房子死了人的事情呢?也是假的?”
楚昀问道,或许是语气不好,房东瞧了他一眼,楚昀倒是不害怕,直直和她对视,房东笑了。“这是您的孩子吧,倒是个不怕生的。”
房东是惯会做生意的,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用什么语气,这话说出来自然是不会让人觉得生气的。余笙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指责楚昀,显然他问的这句话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这事儿吧确实是真的,当初也闹得挺大的,这事儿你们随便去问问都有人告诉你们,我也没有必要瞒着你们,不过嘛哪家屋子没死过人?只是这死的人多了一些罢了,可说真的,您也是深宅大院儿里面出来的,这些事情您也知道,不说都吧,也每家每户多少沾了点儿的,哪儿有都干净的?”
这话是实话,不过更多的还是想要将这事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真的,这房子虽然不是凶宅,但是也确实很长时间都没有卖出去了,不然的也不会这十几年以来也只有两个人来买不是?这屋子倒是顶好的,之前那件事儿过了几年其实就没有人过问了,这么些年也有不少的人来问自己买,可是奈何这中间有个刘恒从中作梗,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这刘恒是有官家背景的,这阻挠的事儿多了谁都不敢跟他对抗,这宅子便始终是搁置下来了,一直以来也没有人敢租,之前好容易有一个外地来的小伙子,不畏惧这些,偏偏没多久就被家人带回去了,现在这无论如何也是想要将这余笙他们留下来的。她可不想这宅子砸在自己手里,平日里给这宅子打扫就花费了自己不少开销呢,明明是一间定好的屋子,这样闲置了也是可惜的。“你放心,我们没打算将这房子退回去,就是想着打听点事情。”
余笙道,房东松了一口气,只是打听一些事情倒是还好。“那您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那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之前那宅子死了的那个男子……跟隔壁的刘老板是什么关系?”
余笙想着大约是没什么关系的,却不想还真是有点儿关系的。“哼,什么关系?仇人关系!”
说起这事儿房东便生气。虽然说那男子是被强掳了来的,但是这男子和房东关系不错,住得也近,算是从小房东看着长起来的,跟自个儿亲生儿子一样,对他的事情便知道的多了一些。这男子跟刘恒是什么关系呢,说是仇人真的是半点儿不假的。别看刘恒是个商户,当时这人啊,钱多了便总是想要再往上走一步的,可是这刘恒已经是家财万贯了,便是在这京城这样多的财主中那也是有头有脸儿的人物,再往上走还能怎么走?那自然是仕途了。前朝商贾不准做官,本朝可没有这样的规矩,是以这刘恒便想着步入仕途,当然不是他自己走仕途,他可没有那个脑子。房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的嫌弃当真是再明显不过了,可见他是有多么的嫌弃刘恒了。刘恒是不可能去真的走仕途了,这事儿便落在了他的儿子身上,刘恒有一个儿子,当年刚刚十六,正想要参加科举,其实他是有官场上的势力的,但是当初还是楚风炎当君主,虽然说楚风炎对于颜寒衣的处事方法是有些极端了,但是他做皇帝还是很有一手的。在他做皇帝的时候就很反对这种卖官鬻爵的事情,刘恒的儿子又不是个聪明的,这就算是进谏也绝对是不会被答应的,于是便想着通过科举的法子进入官场。但是之前也说了,那小子不是个聪明的,这科举哪里是这样好考的?刘恒便想了一个法子,找人代考,这选中的人便是那个男子。男子是当时有名的书生,只是他不想要参加科举,不然的话怕是早就已经在朝堂上成为数一数二的人物了。刘恒找到男子的时候男子没有答应,刘恒这个人也是个心狠手辣的,多次好言相劝,礼物也送了不少,但是都被男子给全部退了回来,一样儿没留,刘恒便想到了别的法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