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愣了一下,噗嗤笑了出来,“怎么,你还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不想我想起来?”
余笙只当做这一次又是跟上一次一样,楚宁喻没有说话,只是虚抱着余笙,一双手将余笙的一双手都握在手中,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一样慢吞吞揉着。低敛着眸子不去看向余笙,余笙微微侧转身子只能够看到楚宁喻的脑袋,看不见神情,但是能够明显感觉出来这心情是不怎么好的。“嗯……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一些片段,好像是北雁那边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就是记得一个圣女罗兰,是不是有这个人物啊?”
余笙转头问道,余笙直觉这个人是特殊的,但是具体到底是特殊在哪里,她却不知道,事实上就算是到了现在,余笙都没有想起来那罗兰的样子到底是长什么样的。楚宁喻盯着余笙看了半晌,似乎是在确定余笙确实没有在欺骗自己,随后才点了点头,道:“嗯,有,在戎狄,不过当初确实是到过北雁的。”
随即,在余笙殷切的目光下,楚宁喻最终还是缓缓说出了当初的事情,相比起梦中的事情,还是楚宁喻说的比较详细一些。很奇怪,以前这梦境就像是自己记忆的一个阀门,梦境中相关的事情自己醒来之后便能够想起来相关的记忆,但是这一次余笙却怎么都没有想起来,就像是有人故意封锁了这一段记忆一样,让余笙很是不爽,便只能够从楚宁喻口中得到当初的情况了。楚宁喻其实也只知道部分,毕竟曾经有一段时间自己去北雁的时候楚宁喻正在打仗,没有跟着一块儿前往,便不知道了,只知道个大概罢了,但是总比余笙好,余笙现在当真是什么都记不住的,顶多就是梦中的那些东西,但是那到底是梦境,很多东西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还有很多甚至连片段都不能算,只能勉强看到一个人影罢了。“我跟罗兰有什么交情吗?”
余笙听着楚宁喻的这段话,发现自己跟罗兰其实没有多少的交情,甚至连谈话都没有多少的,倒是楚宁喻跟罗兰之间的交流稍微多了一些,好歹是打过一场的,但是其他的交集却很少。余笙不明白,明明没有多少交集,为什么自己的梦境中却根本看不清楚罗兰的脸,而且只有她的脸看不清楚?楚宁喻摇了摇头,“没有交情,但是她似乎很关注你。”
若不是余笙现在是失忆的状态,怕是他会直接询问余笙之前是不是跟那罗兰打过交道的,但是余笙现在这样子,也不指望能够问出来什么了,况且自己也不是没有问过的,但余笙只是摇头,表示根本不知道罗兰。余笙不相信自己真的不认识罗兰,这个人肯定是特殊的,甚至余笙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个人就是自己这记忆混乱模糊不清的原因,只要抓住了她就一切都好说了。余笙抓住了楚宁喻的胳臂,“你帮我画一幅罗兰的画像吧,我想瞧瞧她长什么样子。”
也许瞧完就能够想起来了也未可知呢。楚宁喻被余笙磨得没有办法了,只能拿起边上的毛巾将余笙全身上下擦了个干净,随后给余笙穿上衣服,这才是抱着余笙走出了温泉。余笙被楚宁喻抱着,脸上满是红云,虽然在寝宫里面楚宁喻也抱过自己很多回了,但是这毕竟是在外面啊,这路上来来往往这样多的下人,自己就这样被楚宁喻抱着实在是羞臊死她了。“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余笙眼睛四下瞟着,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事实上哪儿有人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都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们。“怕什么,你是我妻子,明媒正娶的。”
这倒是没错,不过那也是余笙的时候了,自己现在可是萧竹啊,而且这跟是不是明媒正娶也没有关系啊,她只是单纯害羞罢了。“你少糊弄我,快放我下来。”
余笙闹着,楚宁喻便当做是没有听见,反正余笙这小猫儿挠人一样的动作楚宁喻是完全不放在眼里面的。余笙到底是没有拗过他,最终只能将脑袋埋在了楚宁喻的怀中,叫人瞧不见自己的脸,好像这样就没有人知道在楚宁喻怀中的是自己了一样。楚宁喻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很是乖巧的余笙,心中涌现出了一种十分幸福满意的笑容,唇角是止不住地上扬,轻轻在余笙的脑袋上落下一吻,脚下的步伐却是越发地稳健。楚宁喻一直将余笙抱回了忆笙殿,忆笙殿里面是有画笔的,而且现在御书房里面的炭盆儿都已经熄了,里面冷得很,倒是忆笙殿里面,因为余笙怕冷,是以一直都暖着。楚宁喻将余笙一直抱进了忆笙殿都没有将人放下来,一直抱着到了书桌边上,余笙心想这下总该是将自己放下来了吧,结果楚宁喻还不。楚宁喻坐在了椅子上,余笙便顺势坐在了楚宁喻的腿上,楚宁喻伸手拿起纸笔准备画画,余笙就被楚宁喻的双手包围了,怎么都脱不开。“你,放我下来。”
余笙气极,耳朵都红了,楚宁喻轻轻吻了吻余笙的嘴角,“乖,别闹,我给你画画儿。”
这哄孩子一样的语气却莫名让余笙怎么都生不起来气,撇了撇嘴,“又不是画的我。”
余笙轻声嘟囔了一声,楚宁喻听见了,轻笑出声,“不是见多了我画的你了吗,怎么,没瞧够?”
“那我也没有亲眼瞧见你画啊,”余笙道,眼珠子一转,忽然抓住了楚宁喻的胳臂,道:“要不改明儿你照着我画一张?”
余笙想那些画尽是些不好的回忆,看着那些画便想起当初那五年的回忆,余笙瞧着心疼,便想着让楚宁喻照着自己画,起码是有一张是有着美好回忆的,是属于他们俩的美好回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