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淼的死穴果然是他的女儿，他之所以给余笙下药也只是因为他的女儿罢了，这并不难猜，余笙很容易就能够想明白了的。柳淼听着余笙的话，眼睛瞪大了想，对于余笙而言便是更加确定了这件事情就是他做的，余笙站起身，对着莫启道：“把他带下去吧。”

余笙不知道莫启会将他带到哪里去，也许是那个地牢，想要杀害皇后，这似乎是一个十分重大的罪名，将他带到地牢中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不知道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能够坚持多久。莫启点了点头，双手扣住了柳淼的双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离开的时候莫启看向余笙，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道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就带着柳淼离开了。一直到了莫启离开了自己的视线，余笙还是没有想出来他刚才想要说的到底是什么，心想着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摇了摇头，却转眼瞧见了慕泽烨站在清月殿的门口，余笙其实刚才没有走出多远，现在距离这清月殿的门口也不过就是一两百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按说是看不见慕泽烨的神情的，事实上余笙也确实是看不见的，只是在看到慕泽烨的时候，余笙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眼睛慢慢睁大。她似乎忘记了自己这还是在出来的时间内的，慕泽烨固然是可以将这一茬儿完全抹掉的，但是若是现在就抹掉的话，柳淼就不好解释了，若是没有抹掉的话，楚宁喻就会知道自己来了这里，也许会知道自己在清月殿中呆了一段时间，和慕泽烨说了一会儿话，但是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他们谈话的内容。即便是当时在清月殿中的人也没有一个人会知道，甚至在他们的印象中余笙可能都没有来过清月殿，而事实上余笙就在他们的视线下从清月殿走进去，再走出来。余笙觉得自己浑身都凉了，她没有任何一刻像是现在这样恨着柳淼，即便是方才柳淼想要杀了自己的时候余笙也没有那样恨着他的。余笙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溺水的游鱼，已经无法呼吸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骑射场的，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脸上的神情是不是正常，也许是不正常的吧，因为楚昀在看到自己之后明显震惊了一下。“娘亲，你怎么了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余笙摇了摇头，却没有说话，深深闭了下眼睛，一下午，余笙都在想自己应该怎么跟楚宁喻解释这件事情。余笙以为楚宁喻知道自己去了清月殿之后会立刻来找自己的，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来，余笙想着他是不是真的生气了，生气到都不想要见到自己了？不然的话为什么到现在都不来，以前他肯定会立刻过来的。余笙在这种不安中一直待到了傍晚，这才是看见楚宁喻走了进来，我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常，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余笙都怀疑他是不是根本不知道，是慕泽烨做了什么吗？余笙心中更加不安了，面上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迎了上去，却还没有走动一步，便闻到了一股子十分浓郁的血腥气，让余笙停住了脚步，“你身上哪儿来的这样浓的血腥气？”

有血腥气是正常的，也许是去了地牢，但是不正常的是，这股子血腥气让余笙闻到了，余笙倒是不害怕这些血腥气，但是楚宁喻一直都像是将自己当做易碎的娃娃一般看待，这样浓重的血腥气是不会让余笙问道的，他在来之前肯定是会好好沐浴一阵儿，一直到了身上闻不到血腥气才来的。而且……这血腥气实在是太过于浓郁了，若不是多人的，便是那人一定是受到了非人的待遇。余笙心中微微一颤，不由得去想那人到底是谁，但是很快，楚宁喻就告诉了自己真相。“刚刚去看了一下那个柳淼，顺便解决了。”

楚宁喻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盯着余笙的，似乎是想要看出来余笙的脸上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余笙叹了一口气，在楚宁喻质问自己之前还是乖乖将事情说出来的好，“我今天去了一趟清月殿，见了罗兰。”

楚宁喻轻轻嗯了一声，听不出来心情如何，但是余笙觉得他现在一定是十分生气的，明明之前就不准自己去的，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也许这一次更加严重，比起自己去找了慕泽烨，慕泽烨的这种只消除了一半记忆的做法更加让人生疑。“我是去问关于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的事情的，那个人是他的小丫鬟。”

楚宁喻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自己，余笙知道自己这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抿了抿唇，深呼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你在好奇为什么清月殿的人不知道我去过，连你派在我的身边的那些暗卫都不知道我曾经去过清月殿，说不定在他们的印象中我是突然出现在清月殿的门口的。”

余笙悄悄看了一眼楚宁喻，楚宁喻没有任何的表情，静静等待着余笙说下去。“这件事情很复杂，要解释起来很麻烦，我会告诉你的，但是得在围猎之后，到时候你会知道所有的一切真相的。”

余笙道，她只说了他会知道真相，却没有说那个真相会是自己告诉他的，若是可以，余笙绝对不会想要告诉他真相。“然后呢，知道真相后你会离开吗？”

楚宁喻问道，他有一种直觉，这个真相跟余笙之前的那种疏远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甚至觉得若是自己知道了真相，也许余笙真的会离开。余笙静静看着他，她会离开吗？当然是会的啊，因为到时候他便不会再爱着自己了，自己再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呢？即便是到时候慕泽烨为了系统的安定会再次将他的记忆封存，他依旧会是爱着自己的模样，但是余笙也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