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扬送吴缺回家,说两个月后东州工商界有个慈善拍卖晚会,届时东州的各界名流都会出席,问吴缺要不要参加,吴缺想着没事就答应了,是时候露个脸了。顾飞扬在小区门口放下吴缺后就驾车离去,吴缺独自回家,走到门口摸了摸口袋,有些发愁,钥匙没带。吴缺在门口踌躇了一阵,看了看旁边徐雯的家,犹豫一下后过去敲门。敲了好一会才听到有人过来开门的声音,意外的是,打开的是自己家的房门。徐雯在门缝里看到吴缺,脸一红,打开门链,结巴道:“我,我忘记买锁了,所、所以……”吴缺哦了一声,尴尬道:“我钥匙掉了,呵呵,还好你在。”
徐雯也不戳穿,退后几步看着吴缺进门。“你去哪了?冯医生说你七点多就走了。”
吴缺道:“约了个朋友喝茶,老太太没什么问题吧?”
徐雯嗯了一声:“没事的,冯医生一直看着,说今天要值班了。”
吴缺哈哈一笑:“冯医生真是个好医生,这么大年纪还愿意值班。”
徐雯又嗯了一声,犹豫道:“今天、今天真谢谢你了,不然……”吴缺摇摇头:“没帮什么忙,只是扯了件衣服,呵呵,你今天很勇敢的。”
徐雯不好意思道:“没有了,其实我也很害怕,怕病人一直不配合,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你来了。”
吴缺微微一笑,忽然看到厨房放着一个电热壶和两个热水瓶,指了指问:“你拿过来的?”
徐雯低着头道:“现在冬天,喝冷水不好。”
吴缺道:“一直想去买都没时间,呵呵,而且也懒,觉得喝矿泉水方便。”
徐雯眨着眼睛奇怪道:“可是我有时听到你很早就回来的啊。”
吴缺尴尬道:“那什么?很晚了,早点睡吧,呵呵。”
徐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没有关门。吴缺刚洗完脸电话就叮铃铃的响了起来。“小吴,快过来一趟。”
是冯老头!吴缺沉着脸问:“怎么了?”
“有家属闹事,是那个老太太的儿媳妇,看样子不太拦得住,现在一直在门口吵,声音很大。”
“老太太醒了没?”
“还没,估计得醒。”
“冯医生,别让她醒,我马上过来!”
吴缺挂了电话,立刻往外走,徐雯站在门口问:“怎么了?”
吴缺沉声道:“病人的儿媳过去了,我得去看看,这种时候有些话不能让病人听到。”
徐雯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吴缺嗯了一声,两人一起下楼。——中医馆,三号诊所的门关着,门口却挤了七八个人。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口大声道:“关门干什么?我们是家属,家属都不能进去吗?这是什么规矩?”
拦住门口的两个中年人面面相觑,虽然有些担忧,但还是守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年轻人是吕为先的小舅子胡波,他回头看了眼姐姐胡冰继续大声道:“干什么?还想不想干了?让开,看自己婆婆都要被拦着,什么意思?”
周围的人都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纷纷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房间里,老太太依然睡着,只是紧闭的眼睛皮下,眼珠再微微转动,好像随时会醒过来一样。吕为先请来的护士,在焦急的打电话:“吕总,他、他们来了……对,就在门口,对,是……好的……已经通知吴医生了,可是……好吧……”冯老头一脸凝重的站在老太太旁边,手里捏着一团棉絮,再看老太太,两只耳朵里都塞着棉絮。门外,胡波在推拉着保安,嘴里骂骂咧咧:“还想不想干了?知道是谁发工资吗?是我姐!自己人都拦?请你们来是要拦着外人的!搞搞清楚!”
吕为先的老婆胡冰这时拿出手机看了眼,很快就放进口袋,冷冷道:“闯进去!别跟他们啰嗦!”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中医馆外传来。“刀下留人!”
正准备动手的人都吓了一跳,刀下留人?什么刀?留什么人?紧紧跟在吴缺身后,走的气喘吁吁的徐雯也愣了愣,这是在喊什么呀!吴缺大踏步走进中医馆,严肃道:“都让开,医生查房!”
顿了顿又道,“都几点了?早就过了探视时间,都出去,明天再来!”
胡冰认出吴缺,哼了一声:“吴医生,是你啊,呵呵。”
吴缺也呵呵了两声:“一片孝心,天地可鉴!”
女子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吴缺淡淡道:“说你很孝顺,说你婆媳关系处的很好,这么晚还来看她,有问题吗?”
胡冰冷哼一声:“我家的事不用你操心!”
吴缺点点头:“家事我不管,不过这里是医院,病人归我管,你们走吧。”
胡波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医生而已!”
吴缺冷冷的看他:“说话最好注意点。”
色厉内荏的胡波竟然被吴缺冰冷的眼神看的愣了愣神,一下子说不出话。“他没说错,你只是一个医生,拦住病人家属什么意思?”
胡冰阴森森道,“是不是对我妈做了什么见不到人的事?哼,好啊,口口声声说为病人考虑,为了少花钱搬这里……”女子环视一圈,指着中医馆继续道,“这哪里像个病房?这是门诊!你这是给中医馆创收来了!你算什么救死扶伤的医生?趁还没花更多的钱,搬走还来得及。”
吴缺淡淡一笑:“你们有钱人这么鸡毛,我要创收也不会创你们头上,另外等老太太出院的时候你们可以去对账,在这里到底花了多少钱。”
这时,徐雯在旁边道:“中医馆除了每天的挂号费在收外,其他一分钱都没收,吕先生每天都能收到账单。”
年轻人转头愤怒道:“闭嘴,,轮不到你……”声音戛然而止,年轻人顿时满头大汗。吴缺的手指出现在离他鼻尖几毫米的地方,根本没看到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吴缺淡淡道:“如果我手里是把手术刀……”年轻人瑟瑟发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脸色表情古怪,似哭似笑。“来,跟徐医生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