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表情平静的扭头。大学同学,在临江开过同学会的廖辉捧着文件夹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吴缺,“呦,是吴医生啊,好以为是谁!怎么又来冒充专家替人看病了呀,呵呵呵~”半年前前,廖辉意气风发的去临江城参加同学会,没想到却是灰溜溜的回来,而让他灰溜溜的竟然是原本打算讽刺一翻的吴缺!被女朋友抛弃,又被医院开除的吴缺竟然让自己灰溜溜的回了东州!当时的廖辉虽然很不服气,却又无可奈何,远在东州的他都知道君临集团的威名!愤懑不已的廖辉回到东州后,一直在想办法打听吴缺,几个月前他终于打听到吴缺进了监狱,当时廖辉还盘算着找机会再去趟临江,去看看吴缺,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啊。廖辉得意洋洋的看着吴缺,语调怪异:“吴医生,什么时候来的啊。”
吴缺看着廖辉,咧嘴一笑:“好久不见。”
廖辉哼了一声,轻蔑的扫了眼吴缺后就看向曹东山:“曹老板,他是您带来的?”
曹东山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会认识,更没想到两人还有过节,他点点头道:“是的。”
廖辉呵呵一笑:“原来是这样,曹老板,是听人介绍的吧?呵呵,怪不得。”
曹东山沉声问:“什么意思?”
廖辉收敛笑容看向吴缺,阴险道:“这位吴医生,人生阅历很丰富啊,曹老板,知道吗?吴医生啊可是临江医药协会的理事,是当时最年轻的理事!”
曹东山惊喜的看向吴缺,医药协会不同于其他交钱就能入的协会,那是有实打实本事才能加入的!吴缺不动声色的看着廖辉,脸上始终挂着一丝恬淡的笑意。廖辉很不爽吴缺的神情,对于曹老板没有听出自己的言下之意也很懊恼,他盯着吴缺继续道,“吴缺,听说后来被协会除名了,为什么?”
吴缺实话实说道:“不清楚,没有通知我。”
廖辉哈哈一笑:“不清楚也好,我还听说你进了监狱?呵呵,是不是因为把人给医死了?”
曹东山一愣,忍不住看向吴缺。吴缺淡淡一笑,斜眼看着廖辉:“不是,是因为差点把人打死。”
廖辉脸色微微一变,想到这里是医院,他也不敢乱来,冷笑道:“吴缺,虽然在医学院你是优秀毕业生,学什么都快,教授都夸你,当时我确实很羡慕你,可是现在……曹老板,我不知道你请他来干什么,医院与医学院不同,他自从出了医学院,呵呵,先是被人民医院开除后来因为认识了贵人,进了协会,当然,等贵人一走,立刻原形毕露……曹老板,我不知道是谁介绍你来的,不过,请你三思。”
吴缺始终表情平淡的听着廖辉说话,一点都没有反驳的意思。曹东山看看吴缺又看看廖辉,好似在做决定。吴缺并不催促,既然来了,不管他信不信,最终还是会提些建议,至于听不到那就管不了了。廖辉走到床尾,咳嗽一声道:“让一让,医生查房。”
说着就拿起挂在床尾的板夹,看了看问:“昨天睡得怎么样?”
曹东山忽然道:“廖医生,吴医生是我请来的,检查完麻烦让吴医生看看。”
廖辉惊讶道:“曹老板,你相信他?相信一个被医院开除的人?”
曹东山不置可否,恭敬的问吴缺:“吴医生,您看?”
吴缺点点头,看了眼廖辉手上的板夹问:“廖医生,请问一下,这里写着常规治疗,到底是怎么个常规法?”
廖辉哼了一声:“为什么要跟你解释?”
一直跟着他的实习医生帮廖辉说道:“你是不是医生还有待商榷,谁知道是不是来偷师的?”
吴缺微微一笑:“我再问一句,病人的状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廖辉轻蔑一笑:“还不明显吗?这样的症状不是过敏还能是什么?”
“如果是过敏,那是因为什么而过敏呢?”
“这……还在查,过敏的原因很多,不是简单一句查就能查清的。”
“这句话是没错,可几天了总该有个结果吗?总是用抗生素压,其他器官怎么承受?”
“这……”“另外,晚上肚痛又是什么原因?”
“引起肚痛的情况很复杂……”“不要说得这么官方,作为病人,只想知道原因,不想听这些空洞无物的东西。”
吴缺的话刚说完,同病房的另两张病床上的病人立刻竖起了耳朵。是的,这才是病人最想知道的。廖辉有些愤怒,不是每个病都可以找到原因的,如果有就不会有疑难杂症了,你到底学没学过医?廖辉冷冷道:“吴缺,医学院学的东西到哪里去了?怪不得被开除!我承认病因暂时没找到,但我们一直在找……哼,吴缺,诊断性治疗的重要性不用我说吧?”
吴缺淡淡一笑:“对普通医生来说,诊断性治疗确实是一种手段,不过……我不是普通的医生。”
廖辉一愣:“什么意思?”
吴缺指着曹东山的儿子,肯定的说:“这样的症状,除了说空气过敏外还能是什么?当然,如果对空气过敏,这个人就不该活着!”
廖辉皱眉,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需要诊断性治疗,我不需要!”
吴慢条斯理道,“外邪侵体,驱邪即可!”
廖辉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驱邪?哈哈哈哈,你还是个医生吗?”
实习医生补充道:“宣扬迷信,怪不得你会被开除!”
另外床的病人,有些失望的把刚刚仰起的头靠了下去。曹东山依旧相信吴缺,毕竟陈老爷子是他治好的,这一点,就算不去打听也不用怀疑,没人敢拿陈家开玩笑。“吴医生?怎么驱邪?需要我准备什么?”
廖辉诧异的问:“曹老板,你怎么还相信他?令公子的病虽然很复杂,但也不是没有希望,这么荒唐的说法千万不要信!”
曹东山没有理睬廖辉,只是紧张的看着吴缺,等着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