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客厅里一片安静,连君傲也只是在愤怒的走来走去。李慕程一脸凄苦的坐在沙发上,搂着妮妮轻声道:“明天我也去,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就这样决定吧。”
君傲暴怒道:“不行!羡程这样,你也这样!爸,我们这么做,姑姑怎么能安心?”
君青山疲惫的深深叹息,内心很是挣扎。李正坤沉声道:“小傲,有些事必须去做,有些人必须做出牺牲,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年你失去多少还要我说吗?”
“那不一样!”
君傲大声道,“我是失去很多,可我还有自由!羡程呢?大姐呢?他们还能有什么?”
李正坤被说的一下子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反驳,只得深深叹了口气,问李羡程道:“羡程,准备好了吗?”
李羡程点点头:“我没问题,只是……姐姐她……”李慕程立刻道:“我也没问题。”
李正坤嗯了一声,有些抱歉道:“苦了你们了。”
李慕程李羡程两兄妹各自摇头。富贵人家原来有会有这么艰难的时刻。君傲喘着粗气,大吼:“疯了,你们都疯了,权力有那么重要吗?都比不上亲情吗?”
君青山在心底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小傲说的对,亲情比任何时候都重要,接下去你们就别管了,我来安排。”
君傲立刻道:“爸,我去,我没问题的,我知道叶家的人,什么手段我都承受,我什么都不怕。”
君青山很欣慰的点头:“很好,不愧是我君家的种!有你爷爷和叔伯的胆识。”
李正坤严肃道:“青山,你要想清楚,君临集团之所以是君临集团,都是因为君这个字,都是因为你在。”
君青山愣了愣,微微皱眉。“青山,只要你还在权力中心,叶家也不会对羡程很过分,可如果你不在……”李正坤继续道,“我们谁能保证叶家不会做出格的事?”
客厅再次安静了下来,君傲张了张嘴,竟也说不出任何反对的话。事情最后的发展可能就是李正坤说的那样!这时,李羡程拍了拍君傲的肩膀,轻声道:“就是这个道理,舅舅好了我才会好,我们一家人才会好。”
君傲欲言又止,满心后悔,懊恼的揪着头发,蹲在地上。李慕程笑着说:“也不用担心我,又不是……我和范阳同床共枕这么些年,我……我会习惯的。”
李慕程虽然在笑,却笑的很凄惨,让人不忍直视。君傲只是抬头看了眼,就立刻低下了头,深深埋在双腿之间,发出呜咽的声音。君青山仰头道:“都是因君傲而起,我再想想。”
李正坤沉声道:“不要想了,就这么决定,范阳有这本事最好,如果没有……明天一起去,去了再另外做决定!”
——正月初二,被君傲连夜召唤而来的吴缺坐在副驾驶上仰头靠在座位上,哈欠连天,在听完君傲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后揉了揉眼睛说:“你们这是骑虎难下啊,到了一定的位置,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这种情况,确实是李羡程去最合适。”
君傲嗯了一声,无力的叹了口气:“昨夜羡程一直安慰我,要我不要放心上,说三年很快会过去……其实我知道,三年或者更多年,在外面确实过得很快,可在里面……他出来之后还会是他吗?我……我不敢说啊。”
吴缺扭头看了眼君傲,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会有其他办法的,走吧,约在哪里?”
君傲发动汽车,轻轻道:“在疗养院,吴缺,你有办法吗?”
吴缺微微一笑:“去看了再说。”
君傲深深叹了口气,开动汽车朝疗养院而去。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叫吴缺过来,只觉得想找人说话,吴缺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吴缺是不是能帮上忙,他并不没有想过。——天池,是天都山半山腰上的一座湖泊,有人说天池是天然形成的,可人工的痕迹又有很多,也有人是后来开挖的人工湖,可这工程又太浩大,有点夸张,而且还没有任何详细的文字记载,所以,关于天池,一直都是个谜。依天池而建的空军疗养院,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很多大人物都会在闲暇之时来这里疗养,来这里体检。叶天一在华夏最好的医院复旦医院紧急做完手术后,在生命体征相对平稳之后就被送到了这里,环境和空气,对于叶天一的苏醒有一定的好处。空军疗养院宽敞的会客厅,位于三楼,宽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个天池。落地窗的正对面,靠墙放着一排宽大的单人沙发,间隔放着一张小茶几,就算人坐在沙发上,都能看到天池上的无限风光。,每一个前来疗养的大人物们,都喜欢来这里坐着聊天喝茶。叶世良叶世安等兄弟已经坐在了那里,正对着其他人说着话,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因为叶天一还在昏迷的关系,几人说话的气氛不算轻松却也不能说压抑,一切都很平淡,平淡中又有着一丝报复的快感。作为从军方出来的君家,一直与这些人格格不入,虽然没有挑明的矛盾,但当事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双方是不可能会走到一起,而如今,这个特殊情况出现了。会客厅里,还有几个不参与讨论的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连互相交谈都没有,而叶世良等人很明显,对那些人有些尊重,在交谈的时候,他们总是时不时的看向那几人,好像时刻在等着他们发号施令一般。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来的每个人都会先看一眼那些沉默寡言的认,跟着才开始互相招呼。那几个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人能让位居高位的叶世良等人都要看他们的眼色?而范阳,失踪四年又忽然出现的范阳,此时就跟那些人在一起,他正双手抱胸靠在落地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