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利用离火来制造混乱。办法其实并不高明,不过声东击西而已。但是我用了离火。离火引起的躁动效果明显……一来能够让大岳守在此处的将士误认为是赤国前来兵犯。另一方面,由于大海的天然优势,在海面上蛰伏着的赤国将士不会有丝毫的感觉。如此月夜,海面上是沉静的黑暗。离火被曲五引爆,经历了这么长久的战争,大岳将士只怕来不及细看,就会下意识地认定是赤国的手笔。所以我一丁点儿也不需要担心。更何况,廉庄的那间密室,她说过是曾经这里的父母官为她所建造的。也就证明了,此地有人会私造离火。如此一来,我便让曲五在这段日子里去找到了那人,造出几枚足够我们离开这里所用的离火。十分的方便。翁六已经小心架着马车走了过去。距离大岳将士把守约莫十丈的地方,停靠着一艘小船。那是之前我利用职务之便在这里悄然放下的。只说可以用来存放一些备用东西,方便得很。那时候也不会有人疑心什么,至多觉得我不过就是多此一举罢了。但现今却全然地起了作用了。曲五引爆离火的所在离此地遥远得很,是以我们暂且还不会有人发觉。翁六带着我迅速上了船。身后,曲五与白子墨一起搭手,将哑子裹在了毯子里,直接扛了上来。这艘小船里面早先就摆放了不少的生活用品,期间我又曾让曲五找人来特意加固改造过。所以只要在海面上的时候,天气没有出现大变,我们要安全抵达赤国,其实还是十分容易的。这次的机会还算是顺利。很快,我们悉数上了船,马车与马匹已经解开,马儿自由离开,马车的残骸便全数被推进了海底。马车里亦盛装了离火。在马车沉到一定的深度后,海里的压力会迫使其爆炸。这便可以为这条船骤然不见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就再不会有人察觉我们的动向。解了绳索,船只便摇摇晃晃地在海面上行驶了。曲五与翁六皆是赤国之人,对于船只掌握程度很是熟稔。是以我也很是放心将一切都交给他们。我与白子墨进了舱内休息。看得出来,曲五与翁六二人归心似箭。早在准备要前往赤国之时,翁六脸上就止不住的温柔笑意。即便因为曲五的喝斥,翁六收敛了不少。但仍然在踏上船只的那一刻,显而易见到他们均同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赤国才是他们的家乡。若非是为了我,他们也不至于漂泊万里,来此跟着我生死不定。但为了照顾我们这几人会有的晕吐反应,曲五与翁六让船使得极慢。船上备了防止晕船的药。但其实对我没有多大用。喝与不喝,我的反应都极大,几乎能够失去半条命。曲五亦是考虑到了这一点,于是在将船交给翁六掌舵后,自己便一人进了舱内。他道:“不若姑娘睡一觉罢,此番肯定需要好长一段时日,姑娘总挨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知道。”
我吸了口气,好让自己舒服些,说道,“但毕竟风险未知,若是我睡下了,届时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你们难以照料。”
曲五还欲再多加劝说,却都一一被我给辞了。最后无奈,他也只得放弃。待得曲五走后,白子墨方献宝似的笑眯眯道:“若是微臣能可让姑娘解除这种晕船烦恼,姑娘该怎么感谢微臣才好?”
曲五备下的药是给我与白子墨的。我是因觉得没必要,是以就没饮。现下白子墨一开口说话,我视线转了过去,这才注意到,原他方才也没喝。他体质倒好。闻言,我揉着眉心的手一顿,不禁冷笑道:“你又想要些什么?”
容不得我不这样想。白子墨本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能帮我到这个程度,只能说明他暂且还看重我的价值。晕船本就是小事,挨过去了也就好了。就如当初从赤国来到大岳一般。心里仍记挂着许多的事,渐渐的,身体上的不支就会慢慢忘却。到后面,便不知不觉就扛过去了。所以我压根儿没怎么把晕船这件事放入考量之中。现在白子墨提了起来,又是这样的口气,说他没有所求,我反而是不敢相信了。这样一说来,白子墨与我倒还有几分相似。想到这里,我便正色看着他。只想知道他还能够有多大的野心。殊不料,竟然听到他说:“微臣把法子告诉姑娘,作为回报,姑娘就亲微臣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