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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晨钟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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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俗华丽的转身,必有鹰击喙拔羽重生的痛苦,和凤凰经历烈火的煎熬和痛苦的考验,获得重生,并在重生中达到升华,称为“凤凰涅槃”。月冷路荒,白露秋分。琴声依旧绵绵,寂寞亦如时空般永恒。那数十年的朝圣梦,从湘西边城如烟的薄雾中弥漫,凝望成沱江一脉多情秋水,缓缓流过昨日、今夜和明宵。边城是一个梦,一个无法醒转也无法企及的梦,清幽的意境,醇美的氛围,行云流水地渲染开来,让人产生几近绝望的感伤。文如地名,美丽凤凰。在时代的风雨中,先生作为文学家的生命最终融入一片冰冷的岁月中。论作发表是丧钟的敲响,迫使先生以文学生命和个性美丽的终极换取人世的祥和与幸福。凤凰泣血。边城作为在战乱中遗世独立的天空之城,被别有用心的人粗鲁地从天空摘下,并狠狠摔碎在地。天地同悲。凤凰在大限将到之际集梧桐枝干自焚,在烈火中重获新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先生带着幸存的文物散牒来到郊外的一家屋室。屋室狭小昏暗,四壁挂满纸片碎页,终日星灯不灭,与尘嚣隔绝而使人忘却黄昏。邻居隔三差五来敲门,听见里厢有应答声,知那半疯半癫的人还活着,才放心离去。偶尔询问“晌午了,先生不吃饭么?”

先生于是恍然,过几条街买几个馍,然后再沿原路返回……在风雨如磐谤言如雨的尘世里,世态炎凉,寒风如刀,一阵紧似一阵地袭向他。他不畏惧、不退缩,用真诚和意志浇灌出珠玑的文字,在风雨如晦的天空里有自己的一小片天堂。那个曾用一本书福泽生养他故土的少年已逐渐成长,他怀抱受伤的赤子之心在故宫幽暗的库房在郊外昏暗的斗室里疗伤。沈先生无数次提及行吟浣水河畔的屈子,在近代文学的河床上,先生也如屈子般行吟而来。不同的是,屈子赴水得以升华,先生却以全身心经受炼狱之苦铸成一把钥匙,开启学术之窗。苦难,成就先生不屈的生命。落了许久的雨,天突然晴了。心理上就觉得拣回了一批失落的财宝。天的蓝宝石和草的绿翡翠在一夜间又回到晨窗中间了。阳光倾注在建筑间,像一盅稀薄的葡萄酒。浅紫色的微光蔓延,铺展到天际深处。很久未能观赏到这样的晨色了,生活总要以紧锣密鼓的基调来成就,让人在努力地保持昂扬的姿态时,也难掩眼角的疲惫。比如现在,我拉上窗帘,深呼吸,催眠自己最美的青春岁月是在铅字的映衬中才尽显其珠玉光泽。然而,内心的妥协、无力之感却如触到冰冷的大理石时的凉意,丝丝蔓延。任务多得出奇,我强打着精神,终在泥淖里挣扎陷落。收拾了凌乱的草稿纸,认命地看了参考答案。我拍了拍充血而昏沉的脑袋,决定放自己一个小假,至少能蓄养充足的热情再来一轮。思维涣散的、情绪低落的我来到院中,清新的空气让我精神大为一振,瞬时忘掉一切。地上还留有几块小水洼,光线仿佛是灵巧的游鱼贴着水面,荡出一片清亮的光影。阳光的稠意也越发浓厚了,一切的阴霾都会被这样的阳光镀上金边,然后消逝在无际的温暖里。我望向可爱的低矮的灌木丛,不经意间,在底下居然发现了一排圆顶小蘑菇!是真正的野生的、千姿百态的小蘑菇们。一个是天蓝色的圆顶,细长的柄斜斜地弯着,纤弱文气;旁边的那朵根粗壮些,褐色的顶翻在一边,它底下还有两小朵圆球状的小咕嘟,活像柔软的小按钮,幼滑可爱。我蹲在地上,闻着菌类特有的清香,望着这群小巧美丽的蘑菇,神清气爽。这已是远离我生活的美丽了。遥想孩提时期的我,在雨后的清晨,耐心地找寻着圆顶小蘑菇,金色的阳光,碧绿的丛林,湛蓝的苍穹,七彩的生活,都曾离我那么近啊。试想如果不把自己的生活封鉴在黑白二色中,善待自己的青春年华,欣赏这五光十色的大千世界,会有多少意外的欣喜?一味地追求过人的努力,渴望着令人羡慕的才华,渴望在最短的时间内达到最多的成就,攀上最高的山峰,却忘却了那最本真最曼妙的“生活”二字,应被涂抹上绚烂的色彩,在青春的年月里绽放。仿佛当一团郁积的物质被冲散,我的世界明亮起来时,一切就都畅通无阻了。傍晚坐在阳台上,看着无边绵延的云霞感受着音韵起伏的暮光。我想,生活本应如此,但有时总会舍本逐末,多少青春,多少年华没有来得及上色就从指尖漏掉了。世间许多动人的情节就这么被虚掷、被辜负了。着实可惜。所以不要辜负美好的时光,不要丢弃生活中的小欢喜,都让它们在生命历程中留下自己的色彩吧,绘出一幅独属自己的七彩画卷。大自然是神奇的,四季交替,周而复始,处处都有精彩,我无法去捕捉四季每一个精彩瞬间,但是我可以融入其中感受它的美丽。春天来了,春姑娘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人间。小草从松软的泥土里钻出了小脑袋,小燕子从遥远的南方飞回来了,柳树长出了茂盛的叶子。还有那迎春花,橘黄色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伴随着和煦的春风摇曳着,散发出清香的味道。小河的冰也开始融化了,变成了清清的河水,唱着歌流向远方。春天是多么五彩缤纷。春姑娘走后,夏天到来了。大地沐浴着温暖,花儿们都开放了,一个个争奇斗艳,五颜六色。一些小虫们闻到了花香便飞来了,有勤劳能干的蜜蜂,有活泼可爱的蜻蜓,还有美丽的各色小蝴蝶。而且池塘里的荷花也开了。不一会儿,几只蜻蜓稳稳地站在了上面,真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夏天可真美丽啊。秋天是成熟的季节。果园里,农民伯伯有的在摘苹果,有的在摘葡萄,一个个红红的大苹果,一串串紫莹莹的葡萄把枝头都压弯了,农民伯伯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但是花草树木失去了原来的活力,落下来的树叶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我爱秋天的景色,因为它象征着成熟,秋天把丰收的喜悦带给人间。不知不觉中,寒冷的冬天就到来了,漫天飞舞的雪花犹如一个个顽皮的小精灵从天而降,活泼可爱的孩子们出门堆雪人、打雪仗,玩得不亦乐乎。这时,墙角的几株寒梅开放了,它,以坚韧顽强的精神矗立着,梅花的这种精神多么让人佩服。冬天给人以深深地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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