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若两人的妻子,临死不惧的丈夫?真的不惧么?夜笛薰移开目光,抬眼看向天空,“六时月中,五勘,风起。”
众人摸不着头脑,那音调有些冷硬,低沉,和曾经截然不同。“果然……大劫已至。”
说不出什么感觉,旁人似乎从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中感到毛骨悚然。往事一幕幕重演,恶俗的都市情节,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做的每一件事再眼前浮现,那么冲击和可笑。“你……是来求我的吗?”
凉凉的女声语调微扬,一个求字,含着一种愉悦。旁人大气不敢出,似乎这里不是森林而是商战,一方坐着轮椅,身后是数十特种兵,一方孤身一人,神态轻描淡写,一方沉稳,一方挑衅。“你,又能救我么?”
司言律收掉了这么多天来那种挣扎的心态,正视对方,没有恐惧,不安,绝望以及所有不能有的情绪。他感谢父母为了怕泄露风声拼命保住了这张脸的完好,他是一个商人,一个得天独厚,骄傲又坚定的商人,他怎么能不用最完美的姿态最面对对手呢?“你觉得呢?”
对方毫无诚意,那语气意味不明,眼神平静的看过来,好像一个老朋友,又好像陌生人,难以捉摸。她在等自己低头。司言律含笑固执的摇头,“可我不会求你的。”
夜笛薰十分奇怪,微微挑眉,“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求我而来么?”
“并不是。”
司言律突然觉得得意起来,只是这得意中,也有几分自嘲。“……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快死了。”
快死了啊……他似乎在笑自己,又或者在笑她,语气格外冷静,坚定。“但是,你不会让我死的。”
如果不在乎他的生死,夜笛薰不会告诉他有两次大劫,不会嫁给他,不会在失踪之前就留下线索让他能找到她,大脑从来没有这么清明,清楚的能回忆起每一个节点。宗宗件件,只能说,他身上有夜笛薰要的东西。也许早就明白吧,不然也不会结婚后越发觉得对方居心叵测。夜笛薰挑眉,完全没有出乎意料啊,若就此服输,他怎么可能是司言律呢?“可是,我可以拖到你受尽折磨的时候再出手,那样……也没有关系么?”
T病毒啊……真是完美的惩罚。司言律微微一愣,“你不会的。”
他说的肯定,她不会,为什么,凭什么?夜笛薰露出森白的牙齿,“为什么呢?”
司言律顿了顿,缓缓道。“因为你需要我,我有你需要的东西。”
他说的很中肯,却有些迟疑,然而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夜笛薰满意。“为什么呢?”
她又问,并移步一步步靠近司言律,她的脚步没有一丝声音,一股冷香缓缓将他包围,那是曾经相处了一年,常常能嗅到的味道。他抬眼,夜笛薰垂眸,两人的距离一下拉进,但那目光交错间,没有缱绻,外人看到的,只有寒意。但她的眼神慢慢变了,由轻描淡写,变得复杂,伤怀。“你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你知道,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