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种被人逼迫到墙角，却不忍反击的感觉。“你说吧。”

心里，那一根刺，也到了该拔除的时候。夜笛薰狡黠一笑，倾身靠近，在外人看来，这个距离，已经非常亲密了。红唇微勾，露出森白的牙齿。“你知道吗？那天，我想告诉你……”“……我怀孕了！”

好似平地一颗惊雷！司言律迅速抬头逼视对方！这时，她已经慢慢退开，眼里全是好奇和探究的模样，似乎丢下炸弹的，不是她一样。怎么可能呢？司言律拧紧了俊秀的眉，心中第一次有难以压制的情绪！他们之间……除了大婚惩戒般那一次，就只有……就只有后来那一次醉酒……她——怀孕了？！怀孕了？越想，胸口似乎越有气难以抒发，那一根刺似乎扎得越来越深，并慢慢绞痛起来。是啊，若不是怀孕，一个那样温和的人，怎么可能会找上门来，若不是怀孕，一个逆来顺受习惯了的小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勇气质问他？想想在电话里头，满是甜蜜又含蓄的告诉他，要他今晚一定要回来，有重要事情告诉他的轻甜语调。和下着瓢泼大雨，站在西郊别墅门口，浑身湿透，透过湿发，满含冷厉和凄凉看过来的眼神，前者耳边萦绕，后者挥之不去……难怪，她会有那样绝望的眼神，那顺着发丝一滴一滴落下的水珠，如眼泪一般。她，哭了吧？很多东西不敢深想，若是她怀孕了，当时，她站在那，是什么心情……什么心情呢？司言律强制自己压下几乎要爆裂的各种念头，无数的疑问和感触击打着他的胸口，他缓缓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哑。“……孩子呢？”

即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却也会忍不住想，或许孩子生了下来，由她的家人照料着呢？夜笛薰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味将他所有的表情变化看到了眼里。嘴角，是一直不曾压制的笑意，她就像一个制作精美又表情崩坏的傀儡，外表越平静，内里越疯狂。“孩子啊……不小心，死了呢。”

宛如再说一个事不关己的事，但是天知道，当初的一瞬间，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痛，才能将一件所有女人都不能接受的事，说的如此云淡风轻，这样轻描淡写。好似一下从地狱拉倒人间又一下被打入地狱，司言律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是缅怀，还是伤心，又或者遗憾，如果那一天，他知道这件事，他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不会放任她这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