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静的可怕,一点都不像有抓到未婚妻和别的男人见面时该有的愤怒。他微微侧头,“萌萌,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重要的是你找人跟踪我!”
宁檬气的面色发白,说出去的话也不管不顾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掌控我。厉南北,你的控制欲太强了。我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你的玩物!”
他骤然暴怒,狠狠地敲了一下方向盘,喇叭被他砸到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转过身执着宁檬的手腕,“你懂什么叫玩物吗?每天花空心思讨好金主,床上床下都予取予求的才叫玩物!这么多年,你做到过吗?”
他也在气头上,之前知道她瞒着自己和乔睿见面他心里就有一团火。一直忍着,现在面对宁檬的质问是再也憋下去了,他把宁檬压在椅子上,嘴唇离她的只有一公分,“萌萌,你不爱我,你爱的人是乔睿。足足六年了,你扪心自问,他在你心里真的就消失了吗?”
她扭过头不看他,他却不肯罢休,拿手固定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自己,“六年前你为了乔睿自杀,这样浓烈的感情,你说忘记了?我不是傻子!”
他不是傻子,他只是一再容忍。宁檬流下眼泪,一点点淌进他手心里。他只觉得从那一块地方开始,酸楚一直蔓延到心口。然后变成了心疼,他松开手,挫败的靠在椅子上,“这么多年,你始终不爱我。”
知道是一回事,可是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其实不想戳破这层纸的,她不爱他,他比谁都绝望。如同一个人站在海边,望着一片汪洋,最后却不得不渴死。求而不得,爱而不得。她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爬起来打开车门往外走。厉南北没有拦她,或许现在只有各自安静才是最好的方式。他手臂发麻,等缓和后才捡起手机给宋觉打电话。宋觉这两天倒是乖了不少,杜颜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装也装的像样一点。厉南北低迷的声音一传来他就知道不好了,“宁檬真的和姓乔的跑了?”
那头沉默了几秒,“我在夜色等你。”
不等宋觉说话电话已经断了。他望着手机骂娘的心都有,他这都换好睡衣了,难得的准备老老实实的睡觉。得了,还是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临出门前也不忘把另外几个人一块喊起来。宁檬没有带自己那套公寓的钥匙。身边连个手机都没有,思来想去她只能选择去找叶紫薰。叶紫薰打着哈欠拉开门,看见是宁檬后十分惊讶,“怎么了?”
宁檬疲倦的摇摇头,“我无处可去,让我在这里住一晚行不行?”
叶紫薰用行动回复她,让开身子好让宁檬进来。宁檬脱了鞋之后直接光脚走到客厅里,她往沙发上一趟。“和厉南北吵架了?”
叶紫薰给她倒了杯热水,自己也在宁檬边上坐下。“谢谢。”
她接过水杯,热气温暖了她冰冷的手心。她不想多说,叶紫薰也不逼她,陪着她坐了一会后就去给她收拾房间。叶紫薰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她把宁檬从沙发上拉起来,“别多想了,睡一觉起来总归都会好的。”
宁檬笑着看向她,“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如果所有的烦恼都会因日出日落而消散,那人就不会活得很累了。她就是因为一直没能放过自己,所以才会活的这么艰辛。夜色的包厢里三个人各坐一边。宁朗在家里做孝子没能来,小六程佑最近再追一个小模特追的废寝忘食也没出现,老五高湛人在国外,所以现在就剩下他们三个喝酒。厉南北已经摆了不少空酒瓶了,宋觉被他那喝酒的阵仗唬的不轻,偷偷在边上拽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牧梁琛,“三哥,大哥这样你也不劝劝?”
牧梁琛手都没动一下,“劝?是劝他不要喝还是劝他去哄宁檬?”
他本来温香软玉的在家里,媳妇好不容易怀上了,这日子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宋觉这混小子把他叫出来,这会正记仇呢!宋觉一脸委屈,决定自己舍身就义。他大着胆子凑到厉南北跟前,一手握住酒杯,“大哥,酒喝多了伤胃,你别喝了。”
厉南北侧脸看他,那眼睛里都是血丝,面无表情的模样吓得宋觉赶紧松了手,“少喝一点也不打紧。”
牧梁琛嗤之以鼻,“从进门到现在一个小时,他一个人就喝光了三瓶高度数的威士忌。小四,再让他喝下去,估摸着一会你真的给人送医院去了。”
厉南北有胃炎,他们几个都知道。从前宁檬还管着,这几年慢慢也养回来了。这冷不防再这么没命的喝下去,估摸着回头肯定要不行了。宋觉抓抓头,“不然我打电话叫宁檬过来?”
“不准打!”
厉南北终于发话,抄起一个杯子就往地上撂。那水晶酒杯一眨眼的功夫就被砸的粉粉碎,宋觉惊恐的转向牧梁琛,眼神求救,“三哥,怎么办啊?”
牧梁琛瞪他一眼,也确实不好再沉默了。他站起来抽走厉南北手里的酒杯,“你真不想活了我有的是办法,犯不着这么辛苦。不过我可提醒你一句,你要死了,宁檬肯定不会给你守寡。”
宋觉接腔,“说不定马上就去找姓乔的那小子了!”
厉南北骤然松开了手,牧梁琛将桌上的酒推的远远地。自己坐到他边上来,“你要真怕有那么一天,不如现在想尽办法把乔睿逼走。”
微微顿了几秒,牧梁琛又补充:“六年前你能把他逼走,六年后你照样还能这么做。情场如战场,光明正大未必就是好,谁能抱得美人归才是赢家。”
厉南北拿手盖住脸,良久后才道:“我怕她会恨我。”
乔睿是她心里最深的伤,他曾亲眼见过的。六年之前她崩溃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不止一次的的问过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她好吗?“那不如这样,你现在放手,成全他们?”
他不说话,只是心里一想到乔睿和宁檬在一起的画面就痛心无比。牧梁琛见状好笑:“有些女人要哄,就像我家那位。可有些只能心狠一点,你给了乔睿喘息机会,是你自己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