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在这里耀武扬威？”

好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我转头，竟然看到了金婉韵。她非但没有离开，反而找到了这里，身后还跟了几个记者。“金小姐不去参加比赛彩排，出现在这里倒是让人意外。”

我轻笑着，“还带了这么多客人过来，不过今天这里不招待，这些爷爷奶奶不太喜欢被人打扰。”

“究竟是他们不喜欢被人打扰，还是你们心虚？”

金婉韵环顾四周，“谁也没有想到吧，这么豪华的养老院里居然会发生虐待老人的事情，记者朋友们，你们可要为他们讨个公道啊。”

姜成迷茫地抬起头，“刚才不是让你们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今天不接待，你们没听到吗？”

记者们面面相觑，一时进退两难，金婉韵冷哼一声。“打着做慈善的幌子在这里装神弄鬼，没想到姜先生居然是同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她走上前，抓着那个还沉浸在楚河汉界的老人的肩膀，轻声地问：“爷爷，刚才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了，我什么都看见了，你看我带着记者来了，你把想说的都说出来，好不好？”

她刚才人并没有在这里，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话的？“记者……记者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老爷爷点点头，边说边慢悠悠地站起来，金婉韵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想要的到的答复显而易见。“就这么坐了一会儿，怎么就忘了要说什么呢？”

他挠着头迷茫地看着我，“孩子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我记不起来了……”我笑着上前把他搀扶到一旁，“姜成，送爷爷去休息吧，他又犯困了。”

“不行！把人留下，这是证据！”

金婉韵一把将他从我手里扯过去，老人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上。姜成趁机扶住了他，痛心疾首地说道：“金小姐就这么对待长辈吗？他这把老骨头能禁得住你这样拉扯，虽然不知道你要个什么证据，但是还是劝你适可而止。”

金婉韵的脸上红了又白，嘴里嗫嚅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把火气撒到我身上。“你给他吃什么了？怎么说变就变了，死气沉沉的地方，人进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没两天就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我挑了挑眉毛，“看不出来，金小姐比我了解地还透彻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这里的院长呢。”

我看向了刚才还在质疑我是什么东西的女人，“你认识这位金小姐吗？最好实话实说，不然被查出来撒谎就不太好了。”

院长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我叹了口气，“本来还想给你个机会的，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你们都看见了，关夜颖她不止虐待老人，她还苛待员工，什么幼儿园福利院说不定都是这样的，这对伪善的夫妻把我们都骗了！”

金婉韵义愤填膺地开始了她的演讲，“我们想把这些老人孩子都接管过来，他们却死活不肯，却又不好好对待……”我象征性地揩揩眼角，“真是感人呢，没想到金小姐居然会为了陌生人如此尽心尽力，倒是比亲人还亲。”

她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怔了怔，刚准备继续煽情，林飒就带着所有的护工走了出来，清一色的白色工服，像是领了一支生化队伍。“……”我里在原地思考着应该说什么才能化解尴尬，林飒已经先我一步做出行动，走到了记者面前。“实在是抱歉，今天是我们先生为各位护工发放福利的时间，因为是公司内部事宜所以暂时不会像外界透露，也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

记者们面面相觑，有几个机灵的已经收了相机离开了现场，金婉韵立刻转身大吼，“所有人！一个都不许离开，不然以后厉氏的任何消息你们都不用报道了！”

“金小姐应该还没有这么大的能力，毕竟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是有两个厉氏的。”

林飒笑着看着她，“我不是太太，没有那么温柔还会对你留情面，如果你继续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就真的要让你吃些苦头了。”

“你你你……你不过就是一个下属，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关夜颖，你居然让你的下人这么跟我说话？啊？”

金婉韵气急败坏地扬起手，林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清脆响亮，全场哗然。“我的确是个下属，但是你也没有比我高贵到哪里去。”

林飒拍了拍手，“我应该没有特别仔细地做过自我介绍，我是林飒，前些年那对破产的林氏夫妇是我的父母，我还有些帐没有和你们算清楚，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以及你身边的人，都可以·安静一些。”

金婉韵脸色惨白，在听到林那个字开始，就已经满脸惊恐。“你……你怎么……”林飒冷笑着转身，重新站到了我身旁，轻声地说：“这样他们就不会报道刚才的事情了，记者总是会挑更劲爆的消息……”“你不必这样做的，万一他们……”林飒轻轻地摇了摇头，让我不要继续说下去，她眼睛看着金婉韵，轻蔑地说道：“只不过是早些告诉了他们罢了，反正迟早都是要见面的，倒不如让他们和我一样，终日寝食难安才好。”

金婉韵手忙脚乱地整理仪容，狼狈地离开，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会坐在车里歇斯底里地大叫。“人已经到齐了，可以开始了。”

我点了点头，转身，看着那些人，白色的护工服穿在他们身上竟然如此讽刺。“从办公室里，找到了这个东西，你过目。”

林飒递给了我一份文件，我打开，逐一看着那些黑字，直到怒火在我心头燃烧。“院长大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究竟是谁让你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