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关于这个圈子的秘密。”
厉擎天手指点在照片上，“而这些秘密往往是你们这样的人才会真正清楚，对吗？”
男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发抖，他本能地摇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厉先生您就不要为难我了，行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去偷拍关小姐……”厉擎天笑着起身，有人上前把那个男人也拖了起来，一同走到了茶几旁。“给这位先生上好茶，我们要说很重要的事情。”
手下点点头，轻车熟路地给男人斟茶，后者仍然是被五花大绑着坐在对面，眼里的惊恐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林飒示意我该走了，可我还是相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太太，再晚赶路就不安全了。”
林飒小声地说，我看了一眼窗外，夜色已深。“再等等，再等等……”“你只需要我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就是了。”
厉擎天伸手，一旁的人立刻递上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是谁让你拍的？”
我看不到照片上究竟是谁的脸，但是后者看到这张照片立刻惊恐万分，“这……这……我不知道，有好多都是匿名的雇主，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厉擎天勾了勾嘴角，“匿名，匿名的雇主给你的任务，你敢接吗？”
我却有些好奇，按理说这样的任务确实应该是匿名，两厢才能保证不会有任何见面的机会，秘密也才能保住。为什么……林飒似乎是看出来我的疑惑，小声地说。“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这个男人手里的人脉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还要错综复杂，他捏着很多人的把柄，彼此猜忌的夫妻，彼此陷害的合作伙伴，这些都在他的照片库里可以一一对应……”这就让人更加疑惑了，“那既然所有人都知道他知道秘密，为什么还要留着他到现在？他们难道就不害怕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吗？”
还是说，这么多年来，就出现了一次这样的状况，还是在今天？“因为每个人都有退路。”
退路?又是我听不明白的话术，涵涵恰好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小脑袋环顾四周，不能再呆在这里了，免得他在看到他慈爱的父亲是怎么跟人谈判的。“我们走吧，涵涵快醒了。”
轻声哄劝着涵涵继续睡觉，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一阵夜风吹过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意。“太太等我，我去拿几件外套。”
小野把电脑递给林飒，自己一溜烟地跑了回去拿外套。林飒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她长大了，心思也比以前细腻了许多。”
“她晚宴上的表演你看了吗？”
我笑着说：“她以后一定会名震歌坛的，少女偶像可能从今天要开始转型了。”
而小野便是那个力挽狂澜的人，林飒听完这些话并没有我预料的那样开心，反而更加的忧心忡忡。“就这么一直让她这么走下去，我真的担心暴露在镁光灯下的不止是她自己……”林飒的眼睛里有闪动的光，像是火苗，又像是星夜，她担忧的事情我知道。“所以你应该尽快告诉她真相，如果你们以姐妹的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那就算是我们过于偏爱她也说的过去了，怎么会有姐姐不疼爱妹妹呢？”
在小野声名大噪的同时，网上的猜忌就没有停止，他们大多猜测小野是公司高层的孩子，甚至还猜测是姜成的私生子……“可是我已经不想再让林氏回到大众视野了，我的父亲……他对人们唾弃，哪怕我把整件事情重新将给他们听，他们也未必会改变看法，伪善的慈善家……”“在这些事情上，你应该学学小野的坚持，毕竟，她究竟是为什么努力的，我们都心知肚明。”
林飒低下了头，这样的抉择她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之久，依旧没有迈出脚步。“哦，还有一件事我希望你清楚。”
我把涵涵往上抱了抱，他搂着我的脖子睡得香甜，姜成正在想办法做小野的法定监护人，福利院那边也正在积极地准备材料……”“不行！”
林飒想也不想就拒绝，紧接着我便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小野的声音。“为什么？”
她不是好奇不是疑惑，听起来，甚至还有一些……期待？“没……没什么……风评会不好的，那些传闻我们得想办法证实而不是去迎合……”林飒啊林飒，你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究竟是遗传的谁？这么简单的两句话怎么对你来说，就那么难呢？小野的眼神黯淡了下去，“所以……只是因为在意谣言？”
“是，不然呢？”
林飒慌乱地转过身，“天色不早了，我们该走了，车在外面。”
慌乱的身影，一点也不想她的风格，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小野的肩膀，她小心地为我披上了外套。“给她一些时间吧，她担心的事情太多了，不要怪她。”
小野摇摇头，“没有怪她，只是越了解越觉得可惜，如果我们早一点相见就好了。”
“你至少还可以在福利院里见见太阳，她自从破产之后就辗转于多地，吃了很多苦头最后才来到这里，都不容易，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可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一直等待的，小野没说什么，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变得这么沉默？“小野，你开心吗？”
我看着她，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清秀的脸庞，精致的眉眼，她抬起头，眼神平静。“怎么了？”
她轻轻地笑了笑，一点也不开心，“现在那个还算是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
林飒不知道什么出现的，许是我们走的太慢，她有些着急了吧。“我不希望你去做那些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你是谁？”
小野看着她的眼睛，“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