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子?”厉擎天神色平静，轻轻地松开了我，护在了身后。当然我也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傻乎乎的关夜颖了，我们背靠着背彼此守候着背后。在我的印象中，能站在厉擎天身后的人并不多，除了他那几个心腹，再没有任何手下可以站在他的身后了。“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算你今天知道了答案又能怎么样呢？”

男孩微微笑着，轻轻勾了勾手指。他身后的几个人拖着段家阳下了楼梯，“我知道你向来心狠手辣，和陆雷霆不相上下，但是你们两个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你会对心腹怜悯，今晚我想知道，你究竟如何选择？”

厉擎天把枪扔在了一边，走火打出来的子弹射在了墙上，即便是这么大的声响，段家阳也没有抬起头，看来这个男孩下手是真的很重。幸好林飒没有跟我一起进来，不然怕是关心则乱，现在的境况早就是一团糟了。男孩走到刚才倒在地上的人旁边，看了一眼，便坐了下来，仿佛根本没有听到那微弱的气息是在向他求救。他只当自己坐了一把寻常的椅子，还翘起了二郎腿。“这个人对你好像很重要，这样吧，你对自己开一枪，我今晚就只带走你自己。”

他伸手，身后的人把段家阳扔到了地上，沉重的一声闷响，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段家阳拖到了自己脚边，脚踩在他的胸口上。“至于这房子里的其他人……就放了……”“至少拿出些诚意让我相信你吧。”

厉擎天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男孩。“其实你调查过我，你就应该知道，之前威胁过我的人，他们都是什么下场？”

都是什么下场?中枪的陆雷霆，死去的金婉韵，入狱的厉文轩，还有太多太多想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都毫无例外的得到了惩罚，他们的下场究竟有没有给你带来一丝的犹豫呢?“X组没有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况且这并不是一场威胁，而是一起交易。”

他笑着起身，个子堪堪达到厉擎天的胸口，他才十四五岁，眼里的狠戾却如同一个看尽世间险恶的七旬老人，究竟是经历了何种艰难，才能有这样的沧桑和饱满?“我给了你机会和时间，让你选择一个你最满意的答案，所有人里我对你最宽容。”

男孩伸出手，手里变戏法一样多了一个沙漏，却只有一丁点的细沙，漏完不过十几秒的时间。“我只给你十秒钟，你可要想清楚了。”

“十。”

沙漏里的细沙被重新倾倒，开始迅速地流逝，我不禁屏住了呼吸，注视着眼前的黑暗。弱受院子里敢有任何人想要闯进来，那我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因为我知道，厉擎天会和我一样，不会有任何犹豫。“三。”

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却这么的漫长，我只觉得手心都出汗。若是林飒能听到这枪声，她应该早就有所行动才对。厉擎天轻声笑了笑，紧接着便是玻璃碎在地上的声音，沙漏?我小心地回头，果然沙漏碎了，厉擎天收回手，“我从来不允许任何人，命令我，或者要求我。看来你对我了解的并不是很透彻，如果当初我没有从训练场上回来，坐在你那个位置上的人应该是我，哦，不对，我会比你更高。”

“你不过是X组的逃兵，怎么配坐这样的位置？”

男孩冷笑一声，“我为你感到耻辱，尤其是在你提起当年旧事。”

“你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错误是什么吗？”

厉擎天似乎是不想继续听他说这些废话，强行打断了他。后者微微一愣，脱口而出。“我没有错误。”

“你最大的错误就是，当你放弃攻击的时候，却忘记补枪。”

厉擎天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打斗，以及短促的惨叫声。我下意识地回头，刚刚还站在男孩身后的人，此刻已经悉数倒下，段家阳卡着他的脖子，一脸的平静。额头上的鲜血像是凝固了，却又是像是刚刚撕裂的口子，液体流动的速度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血水还是汗水。“小孩，普通的钝器是砸不死我的，更何况，你还砸偏了。”

段家阳卡着他脖子的手逐渐用力，后者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但是下一秒寒光一闪，厉擎天冲上去还是晚了一步。“就算不补枪又如何，你太迟钝了，依旧不是我的对手。”

他收回了手臂，我这次看清楚刚才反光的竟然是一把匕首，段家阳整个手腕都被刺穿，赫然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看来厉先生是必须要和你们一起走了。”

段家阳猛地低下去搂住了他的腰，躲过了他想要割他喉咙的匕首，我双手颤抖着举起了枪，如果一击未中，再误伤了段家阳，那就麻烦大了……“不必。”

厉擎天却伸手拦下了枪口，“家阳会处理好这个孩子的，毕竟我们才是那十个人里的顶峰。”

他说什么?十个人?顶峰?我还没有回味过来他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让人眼花缭乱的打斗场面就又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男孩儿身手矫健，速度极快，但是段家阳似乎总能猜到他要做什么，每一拳每一脚都被很好的躲避或者格挡。只见段家阳一声大喝，将男孩重重地抛弃起，膝盖顶在他的腰上，重重的一击。后者便只剩下喘息的余地。“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小鬼。”

段家阳伸手掏出一张扑克牌，上面是一张小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