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亲切的不行……”我轻声笑了笑,“哪怕说错了名字,也不会打扰到现在的氛围,只要选择性地忽略一些事情,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只要你选择性地忽略掉,厉家和你是两个世界,就不会那么难过了。“我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偏爱而产衍生恨意,也从来没有因为他的疏忽而失望,我只是想为我的母亲讨个公道。”
厉擎天眼睛看着这群人,但我却觉得我们看的不是同一个人群。“这些人里有很多人和我的外公是好友,厉连城是怎么站到这个位置,安家又是怎么鸠占鹊巢,这些事情他们比我还要清楚……”可是他们还是接受了这个饱受争议的事实。“他们懦弱有自私,精明又愚蠢,他们忘却掉享受过的帮助,摇身一变成为了漠不相关的路人。”
厉擎天指着其中一个穿着黄色礼服的中年女人,她精致的妆容,优雅的步子,和身后华灯初上,高贵到不可侵犯。“她是皇甫云家族内斗,父母双亡,她被无良的叔叔逼出家门,是外公念在和她父亲是旧时好友,不惜亲自带人,平息了那场内乱。外公的左肩,从此不能再扛起年幼的母亲……”不过寥寥几句话,那个心胸旷达的男人好似站在我眼前。“但是她没有记住这恩惠,在我母亲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闭门不见。在我外公因病去世的时候,她也没有去葬礼上过一炷香。”
这个女人我见过,在有关经济和商业的杂志里,她自己便占了一整页。她是叱咤风云的女企业家,平日里的天价善款是她被人敬重的原因。“她不配去上香。”
我轻轻地说,“他们都不配站在你外公的灵位前,虚情假意地哭一场,若是他老人家地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想见到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日后,他们幡然醒悟,想要忏悔自己的罪过,我们也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就让他们惴惴不安,惶惶终日。”
让他们带着歉意和悔恨,离开这个世界,也不失为一种惩罚。“但愿吧,他们或许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忏悔的事情。”
厉擎天无奈地叹口气,“他们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冰碴也会被时间融化。”
那就不要给他们融化的时间和余地,我猛地推开车门,“如果必须要有一个人去做这个坏人,那就让我来。”
我一把关上了车门,“你只要看着就好,必要时候大可以把我推出去。”
“你在说什么胡话?快上来,我们要回家了……”我们要回家了,是败兴而归,我不想看他被伤了心的样子。那个女人依旧是站得笔直,身边的人谄媚地笑着,说着千篇一律的护附庸的话,他们捧她,把她捧成心地善良的圣母,那既然如此。“这位太太,我有话想说。”
我打断了这场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的虚假奉承,被打断的人不耐烦地转过身,见到是我之后勉强压下了不满,强行笑着:“原来是关小姐啊……您没有和厉先生一起离开啊?”
“擎天在车里等着我,只是我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想明白,想找皇甫太太请教一下。“那个女人听到自己的复姓挑了挑眉毛,慢慢地转过了身,上下打量我,声线独特,像是一瞬间回到了80年代,”你是谁?”她明知故问,刚刚明明看到了我是和厉擎天一起出现的,却还是要让我自报家门,以此来凸显我的身份并不足以让她记住名字。“这位是厉擎天厉先生的未婚妻,关小……”“我问的是她,你插什么嘴?”
她斜睨地看了一眼那个接话的男人,我笑了笑,“我是厉擎天的未婚妻,关夜颖,您叫我夜颖就好。”
她敷衍地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保养得当的脖颈,“我上年纪了,久站着只觉得脖颈酸痛,你要问什么?”
言外之意就是,我不想听你讲话,你可以让开道,本姑奶奶要走了。但是可惜我装傻充愣的本事一直都是一流的,憨厚地笑了笑。“没关系,那我就长话短说了。”
她的手一顿,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回答,一旁的人都在朝我挤眉弄眼,示意我赶快让开。我毫不理会,真诚地看着皇甫云,“我想问的是,我和一个朋友十分交好,她在我最苦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但是现在她有了难处,我相知道是帮还是不帮?”
“这有什么好问的,朋友之间不都是你帮我我帮你的,她既然帮过你,你自然是要帮她的。”
她云淡风轻的几句话,身后的人不住地点头附和,我为难地点点头,“可是我不想帮她,因为帮她的话,我自己会受到牵连不说,我的人脉圈子也要因为她大动干戈…这……”她冷哼一声。“你本就不想帮,还在这里兜几个圈子做什么?还是尽早和这位朋友绝交,免得伤了她的心,你这个孩子太自私了,忘恩负义……”她说了几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尤其是在我满意地微笑的时候,她的说教戛然而止。“看来您也知道忘恩负义是这样的,那我就放心了,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皇甫夫人,您慢走。”
我恭敬地让开道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