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林飒远去。宛如目送一场落幕的闹剧。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因为我们每个人都身处在这意外里。我拉了拉衣服领口,秋天的风为什么像是冬天的一样,割的人皮肤生疼。而现在我能做的事情,难道只剩下等待?心乱如麻地站在原地,所有人的欢声笑语都与我无关,我心里惦念着的那些人他们到底在哪里?“各位电视机前的朋友大家好,我是xx报社的记者,现在我们已经来到了现场,在我身后的就是这次天价绑架案的事发场地,但是如各位所见,我们并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人员。”
一个记者一样的人物,面对着摄影机流利地说着自己的台词。我立刻背过身去,免得被拍到。这件事情居然已经闹到这么大了?人尽皆知的程度,再加上媒体的报道,更是以每分钟几千人的认知量进行传播,厉擎天的安全问题只会越来越得不到保证。“而这次绑架案的受害者却是,现任厉氏集团的总裁,商会会长厉连城的长子,厉擎天。而前些天,他的另一个儿子厉文轩也因为个人行为失当的原因被迫入狱,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厉先生并未向我们透露太多……”这个记者寥寥几句话,就把厉连城描述成为了一个孤苦无依的老人。“据有关信息报道,商会会长的竞选日期定于明天早上八点,在联合集团的会场进行公开投票。而厉擎天,已经在候选之列,xx报社将持续跟进事件,争取为各位带来最准确可靠的信息。”
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最准确可靠的信息,暗暗地转过头,他们一行人正在对着相机回看拍摄视频而越来越多的拿着设备的记者赶往这里,我慌忙戴上了口罩准备离开。走了几步,就被一个话筒拦住。“您好,我是xx新闻的记者,请问方便问您几个问题吗?”
他真诚又得体的微笑我险些就要说好,但是理智让我果断摇头,拒绝了他的请求。“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好,那我们长话短说。”
这个人满意地点点头,丝毫没有意识到我的意思是让他让开,“您知道这两天有一起特别严重的绑架案吗?”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那个人笑了笑,“是不是觉得这样的事情离你有些远,那您认识厉擎天吗?”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是很关注花边新闻,麻烦您让一下,我要回家。”
“好的这位小姐,那么你觉得绑架案的发生意味着什么?”
……这是哪家的无聊记者,竟然会问这样无脑的问题。我尴尬地笑了几声,“还能意味什么,意味着又要多几个被迫回答问题的人了。”
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险些挤出几条褶子来,讪讪地直起身子。“好,打扰了,谢谢您肯抽出宝贵的时间配合我们的采访。”
我立刻快步地朝前走,免得又会被人拦住,一连走了十几米远,才回头看。所有人都在守株待兔,殊不知他们这样的做法,非但帮不到受害人顺利逃脱,反而还会激怒绑匪,让本来不会发生的撕票行为更加猖獗。这样的案例已经数不胜数,那可是这血淋淋的教训,竟然没能让他们反思半分。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弹窗疯了一样地弹出收回,绑架案三个字像是噩梦一样挥之不去,消息传播的速度远远快过我的想象。而我刚拿出手机的这一秒钟,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的,那个拨打过来的陌生号码让我吓得险些扔掉手机。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依旧是那个绑匪。试探性的接听。“喂?”“关小姐未免有些太不守信用。”
想必应该已经拿到了箱子,但是语气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气急败坏。他很平静,我还能听到纸币被查数的声音,像是有人在翻书。“以关小姐的身份,如今竟然沦落到拿假币糊弄人,未免有些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又那还不是你们不守信用在先,说好的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我边说边看着四周,却恰好看到了一个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人影,他猫着腰站在一棵树旁,眼睛不住地看着四周。我试探性地说:“你敢不敢往后看?”那个人果然回头,就是他!我立刻挂断了电话,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口袋里的喷雾和手机在一起碰撞发出丁玲咣当的声响,就是现在!二话不说地掏出喷雾,对着那人的脸就是一阵狂喷,后者应声倒地,捂着脸痛苦地在地上打滚。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空气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辣椒水味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他嚎叫的声音太过于凄惨,以至于我吓得默默地退后几步,想要等他平静下来。但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处,他在地上滚了几滚,成功地把一旁守株待兔的记者们嚎了过来,他们本就在发愁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的绑架案,如今又出了一个这么稀奇的事件,自然是一个比一个跑得快。争先恐后地把话筒举了过来,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起来给他叫辆救护车。“这位先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更加详细地说一下?”
被询问的后者一把打掉了话筒,“详细你个头啊,看不见我眼睛睁不开了吗?”
我讪讪地推开记者,“刚才有个人冲过来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喷雾,朝那里跑过去了!”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他们立刻去追,而我就趁机扶起了那个男人,“这位先生我带您去医院看一下吧,您伤的很重呢……”后者忙不迭地点头,“那就谢谢您了,刚才那个人长什么样子我都没有看清楚,要是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他!”
恶狠狠的语气,看来是铁定不会放过我了。但是可惜,现在更需要担心自己安危的人,是你才对。我们一起朝前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下来,“等一下,您的声音有些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