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认识了白子兰,她因为迟到差点被经理开除,是白子兰替她求了情,她才可以留在拉菲尔酒店。她们一起去念夜校,甚至念的同一门学科,白子兰说父母常常吵闹,让她一刻不能静下心来念书,她就提议她搬出来,与她合租了一家小房子。其实,她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还有沈兰,严格来说,是不会出去租房子的。但为了白子兰,她愿意多出一份儿钱,只为,她能够静下心来学习。安顿好了家里,她也偶尔出去与白子兰住两天,她们那时感情相当要好,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有多深的感情,就有多深的恨,多深的痛。正是因为,她对白子兰感情很深,把她当成是自己一辈子的闺蜜,被她捅冷刀子后,她的心才会这样痛苦。一幕幕美好的画面从眼前划过,仿若昨天。她闭上了眼瞳,顺从了自己的心,轻道,“你想我怎么做?”
面对好友可怜兮兮的请求,沈蔓终究是软了心肠。白子兰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奔过来,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颤魏魏吐出,“只要你肯向占京笙求情,他一定会放过我的。”
定定地凝视着她,良久,她才回了声,“你看看我的处境,这座樱花岛,我都走不出去,如何能帮你?”
“不一样。”
白子兰斩钉截铁,“只要你肯帮我说句好话,我敢打赌,他肯定会放过我。”
自己凭什么要为了她得罪占京笙,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沈蔓严词拒绝,“对不起,我与他的关系,并非你想象的,在他面前,我说不上话,子兰,我帮不了你。”
“不不不,你能帮我的。”
白子兰单膝一跪,拉着她的手,像一条狗般乞求,“你想想,如果占京笙对你没一点的感情,他不可能碰你,他可是江城出了名的禁欲者,不婚主义者。”
哼,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沈蔓怒斥,“这不都是拜你与冷东挚所赐,他被气晕了才会在暴怒中失了控。”
提起这个,沈蔓的心底仿若有一把大火在狂烧。她愤怒地甩开女人的手,毫不犹豫就调头离开。白子兰起身着急地追了几步,不过,在一个弯道上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往前一步,因为,她知道,再向前,就是占京笙监控系统能够看到的地方了。她之所以选择这地方拦截沈蔓,是因为,她让人打听过,樱花岛,唯有这一段弯路是监控无法监控到的地方。沈蔓的拒绝,让她气得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摇摇欲坠的身体依附在就近的一株花树上,她破口大骂,“沈蔓,你他妈真就这样绝情,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当初,为了治你妈的病,我求了多少的人,为了帮你爸还赌债,我的工资几乎全借给了你,呜呜。”
白子兰的怒骂声一遍一遍在山谷里回荡,字字句句蛰痛她心。是,她承认,在过去的岁月里,白子兰是对她有过帮助,可是,她也帮助过她。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纵然是再深,也应该在冷东挚与她搞上的那天划上休止符。而现在,她自身难保,不可能为了她去冒险,占京笙的脾气,别人不知道,她太清楚了。再说,她也不欠白子兰什么。毕竟是曾经共患难的姐妹,到底是有感情的。一晚上,她做了无数的梦,梦里,全都是白子兰抓她脸的画面,骂她是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说她忘恩负义。她是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的,背上,手心,全是冷冰冰的汗。然后,她就再也不能入睡了,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