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不过是一些小小枝丫,即便减掉也对他们来说不痛不痒。”
曹白寒一针见血。“杨坡月身边那个亲信,副会长,祁放,是个软骨头,就是像条泥鳅,奸诈狡猾,难以逮到。”
秦雾刚点了点头,脑海里浮现祁放这个人,的确,这人能忍,能让,能低下身段,简单来说就是没脸没皮,混得很开。她刚想说些什么,突然电话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明晃晃的写着官方账号“联邦”来电。她挑了挑眉梢,直接接了起来,那边竟然也不是联邦的客服,而是一道油腻的男音。“喂?您好您好,鄙人姓祁,联邦副会长,久仰秦神大名......”秦雾: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她对那边的众人做了个口型:祁放。曹白寒和顾清衍互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诧异,竟然这么巧吗?刚提到他电话就来了。“秦神,是这样的,我们这边有意邀请您作为我们的联邦外交形象大使,不知道你......”“好,我答应。”
秦雾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祁放蒙了一秒,隐隐约约的觉得有那不太对劲,这位一直不好伺候气性比天高的秦神,怎么这么配合啊?祁放不动声色的继续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能请到您,真是我们的毕生荣幸,具体的细节我们可以详谈,这样吧,我们这边派转机来接您......”“你过来找我吧,我在克林储首。”
秦雾又一次干脆的打断他的话。“哈?”
祁放想要婉拒:“还是劳驾您过来一趟吧,毕竟在我们这边比较好谈事......”祁放列举了一大堆,意图说服秦雾,然而那边却没了声音,祁放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完了,不会是他来罗里吧嗦,把这个脾气差的秦神给惹火了吧?“咳,秦神,您还在听吗?”
“......”“秦神?秦神?”
“......”祁放泄气了,这个节骨眼他要是把秦雾得罪了,杨坡月岂不是要扒了他的皮??“秦神,这样,我去克林储首找您,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吧。”
祁放:“......”这选择性失聪是闹哪样啊!“明天是不是太赶了?”
祁放想打打商量,可是那边又没了声音。“秦神?”
祁放无语了:“好,就明天!我今晚就出发,明天一大早就来见您!”
秦雾微微弯了一下唇角:“好啊。”
“......”挂断电话,祁放对着手机上秦雾那两个字龇牙咧嘴,敢怒不敢言,他立刻往杨坡月的办公室去,没想到这次在途中,竟然又巧合的迎面撞上沈克。祁放顿时浑身一僵,咬紧了后槽牙。“沈部长,你这是干什么呢?”
沈克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毫不犹豫的向他走过来,两人距离还剩一米的时候,祁放就跟瞬间被针扎了一样,猛地窜了起来,迅速拉开跟沈克的距离。“沈部长,你要干什么?”
沈克跟看傻逼一样看了他一眼,直直的经过他下楼。这个沈克,该不会又算计着什么小把戏吧?祁放眯着眼睛出声:“沈部长,你这是干什么?”
沈克进电梯的前一秒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蠢货,下班了。”
祁放:“......” 祁放猛地掉头,冷哼了一声,然后快步进了杨坡月的办公室。“......会长,就是如此。”
等祁放絮絮叨叨的讲完整个过程,杨坡月捏着眼镜腿扶了扶,显得有几分深沉:“你怎么看?”
祁放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最后十分凝重的得出了一个结论。“会长,我觉得,秦雾这是怕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要与我们交好。”
杨坡月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连声咳嗽,一脸见鬼了一样看着祁放:“你是疯了不成?秦雾怕?怕谁?是怕你还是怕我?”
“是怕在您的英明领导下的联邦呀!”
祁放狗腿的恭维道。杨坡月连连摆手,懒得听他的鬼话:“都这个紧要关头了,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
“我说的都是实话呀。”
祁放认真的分析到:“您看,自从秦雾被咱们抓到,进了监狱,然后又给咱们送钱从里面出来,就黑棉监狱走了这么一遭,她整个人都变了。”
“现在她变得多老实啊,难道会长以前见过秦雾如此的低调?快两年了一点事都没闹,安静的跟不存在一样,还有,那原先胆敢冒犯他算计她的人,哪个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现在呢?”
“秦雾甚至在我们底下的人再三冒犯后,还能仁慈的留一条性命!简直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猜测啊,她就是怕了!她被黑棉监狱的日子折磨怕了,折磨老实了,所以才会在出来了没有继续兴风作浪,反而低调做事诚实做人。”
“在这一次法庭的污蔑事件里,秦雾她不可能不知道这背后有咱们的手脚,但是她呢?却是乖乖躲进了克林储首,我请她来福洛克斯,她甚至连脸都不敢露,非要我过去,这不就是怕嘛!”
祁放越说越笃定,越说越兴奋,越说腰板挺得越直,越觉得自己十分有理。“会长,这都是您的威严震慑的作用啊!”
杨坡月被他说的半信半疑,手里摩擦着茶杯,沉吟片刻。“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是贺浅雪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睡不好觉!”
杨坡月语气一转,不免的又有些严肃。祁放安慰道:“不过是小小的贺浅雪,她现在算什么东西,丧家之犬,亡命之徒罢了,她再大的能耐,还能跑出福洛克斯?只要她一天在咱们的地盘,就一天也别想翻身!”
“秦雾不愿意来福洛克斯正好,免得那个贺浅雪又闹出什么幺蛾子,少了不少震荡,今晚我就出发去克林储首找秦雾去。您放心,合同我都拟好了,里面的条款复杂着呢,保管让她乖乖签下,从此跟咱们是一条船,任您派遣!”
杨坡月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但是怎么也想不出第二种可能性,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