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吓了一跳,诧异的看着他,恒淮面不改色拿手帕擦了两下:“这茶真难喝。”
程晋是个大老粗,尽管跟着秦雾过了几年的富足生活,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劣根性,他一向最瞧不起这种假惺惺的风雅是,什么咖啡茶叶,让人作呕的很。如今听见恒淮这种贵公子竟然也说茶难喝,竟然生出了几分知己的感觉,连连点头:“我也不爱这玩意,娘们才喝这东西。”
恒淮不作回应,只说:“别小看那个顾清衍,他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还有,千万被露出马脚,被识破了。”
程晋邪气的勾了一下嘴角,显然对恒淮口中那个不简单的顾清衍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恒淮有些过于胆小怯懦,难怪入不了秦雾的眼。“要我说,你的样子倒也不算是差——前提是你先把你脸色这窟窿治好了。”
程晋以一个过来人的角色跟他谆谆教诲:“秦雾这个人,肤浅的很,她就看脸,当初他把我从那地方带出来,为了什么?她装得清高,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我的脸!”
恒淮抬起眼睛看了眼程晋的脸,没吭声。程晋继续吊儿郎当的说:“你输就输在了气性上,秦雾最不喜欢男人磨磨唧唧,优柔寡断,你要豪放大胆一点,要放狠话吓唬她,粗暴一点,表现出一副对她的占有欲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她就喜欢这样。还有啊,这茶,最好给戒了,一看就是娘们才喝的东西。”
恒淮但笑不语。“你别不信,就你这样,就算我把秦雾诓骗到手了,然后再把她骗到你身边来,你也只能把握她的身,把握不了她的心。”
“你跟秦雾睡过没有?”
恒淮的话题跳转的很快。程晋的脸色顿时不好看了,刚刚还得意洋洋的顷刻间就拉下脸。“你问这干啥?”
程晋表现的十分不自在:“没,没有,她矫情的很,别他妈说上床了,亲一下都不给,牵个小手还他妈要纠结半天,操,老子跟她谈恋爱跟做和尚一样。要是她早点给我睡,说不定我就不背叛她了。”
恒淮的表情出乎意料的放松下来,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笑容:“好,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还是跟当时说好的一样,你帮我得到秦雾,我帮你夺权蝴蝶。”
程晋咧嘴一笑:“得了!我信你,哥们,你们沈家可是把控了整个三角,我想区区一个蝴蝶不在你们话下吧?”
这大话就说的未免太满了,恒淮但笑不语。“说起来, 你妹妹也是个角色,模样也不错。”
程晋别有暧昧的对他笑了一下,他这个“男人之间习以为常的黄色笑话”,却让恒淮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端茶倒水沉默不语的老翁猛地从腰上抽出砍刀,刀面贴着程晋的笔尖往下,直直的砍开了眼前的小桌子,刀身入土三分,凌厉的风刃把程晋裸露在外的肌肤和身上的衣服刮出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往外沁着血。恒淮却毫发无伤。他轻声的说:“程护法,我妹妹脾气特别不好,你这话要让她听见了,会把你下面剁了在喂给你吃。”
程晋顿时头皮发麻,心中暗骂沈家一家子都是疯子,连连后退就要离开:“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等他走后,老翁阴沉着脸说:“他真的能成事吗?我们这次恐怕下错注了。”
恒淮极为罕见的不那么自信,反而是捏了捏鼻梁,压下了喉咙的一声叹息。聪明如他也没想到,蝴蝶名传四方的第一护法,外界传闻凶煞之气甚至不低于秦雾的,竟然是个文不成武不就,满腔歹毒心思偏偏又蠢笨如猪的男人。“这回,怕是真的下错注了......”秦雾跟顾清衍回到自己的包厢,麒麟陪着玉沏去医院,包厢里曹若若,曹白寒还有贺浅雪正在议论纷纷。显然是刚刚楼下的动静太大了。曹若若八卦的因子完全按捺不住,一个箭头冲到秦雾面前:“二嫂,不知刚刚是......”她扑闪着眼睛,然后被顾清衍面无表情的一巴掌拍到曹白寒怀里。“吃好了就上路吧。”
众人腹语这话怎么听起来如此奇怪,但是也没多墨迹,收拾好东西就走了。翌日,秦雾被手机铃声吵醒,她迷迷糊糊的去摸,发现响的是顾清衍的手机。“手机。”
秦雾推了推他。顾清衍闭着眼睛摸到手机,然后看也没看一眼,毫不犹豫的挂断,摔在墙上,抱着秦雾继续睡。秦雾:“......”墙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秦雾推他:“你赶紧接。”
顾清衍不乐意:“你现在又有力气推我了,昨天谁哭着说累死了的......”秦雾老脸一红,越发觉得不能跟顾清衍比脸皮,她瞪了一眼这人:“你赶紧去。”
顾清衍带着满身戾气,下床捡起可怜的手机,当看见来电人的时候,眉头跳了一下。“是谢家主。”
秦雾仅有的睡意一下子没了。顾清衍接通:“谢家主。”
谢廉广乐呵乐呵的扯了两句。“打扰你睡觉了?年轻人不能赖床啊,早睡早起身体好......”顾清衍:“有事吗?”
或许是顾清衍的起床气十分明显,语气也显得不那么令人舒适,谢廉广放弃东扯西扯的想法,干咳一声:“你跟你小秦,一块来叔叔家吃顿饭吧?关于生意场上的事情,我还有些合作要跟你讲。”
“既然是生意,带上秦雾不太方便。”
顾清衍故意逆着他来:“还是我带上我助理来吧?”
“你这孩子,这是家宴,你带什么助理。”
谢廉广道:“其实,我跟蝴蝶也有一些生意要将,他们最近不是买下了神州的一处山脉吗?我想合作采纳......总之你带过来。”
谢廉广不由分说。顾清衍看了眼秦雾,也没遮遮掩掩的意思,当即问:“谢家主想请你和我去家里吃饭,你想去吗?”
秦雾囧,你这样敞着问我怎么好拒绝啊!她点点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