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放再次醒过来,已经被五花大绑绑在椅子上了。他嘴里塞着一个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祁放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冷汗唰唰唰的往下掉,险些没吓晕过去。官场上最过的事情,也不过是动一下拳头,还没打起来就要被双方拉着劝架,像这种绑架,祁放这辈子遇见的头一回。他记得,他在车上睡了过去,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该不会是自己哪表现的不好,还是说酒后失言,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得罪了秦雾,竟然让他遭遇如此飞来横祸!祁放拼命的想让自己冷静,他还有何其保护呢,堂堂半神,创世神在他身边, 他怕什么!......何其在哪呢/何其怎么还没来??祁放等了半个多小时,什么声音都没听见,越发的慌张了,他甚至都想泪洒当场,全靠最后一丝骨气撑着。他知道,肯定有人在监控里偷偷观察着他,就等着他服软!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一个小时。三个小时......祁放眼睁睁看着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变暗,然后陷入了深深地黑暗,他所在的房间还没开灯,漆黑一片,只能看见大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不断掀起窗帘,灌木丛随着风左右摇晃。乍一看,十分有鬼屋的气氛。祁放的心哇凉哇凉的,就跟被人生生挖去了三斤肉一样,脸色灰白,生无可恋的看着那窗口。然后他眼睁睁的一个人头突然从窗户下面升了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鬼啊!鬼啊啊啊啊啊啊!!)麒麟一个利索的翻身,落进了屋里,笑眯眯的看着激动万分的祁放:“祁副会长,见到我就这么高兴?”
祁放:“呜呜呜呜呜......”(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可是联邦的副会长......)麒麟把他嘴里的毛巾取下来,祁放喘了好一会,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牙冠,开始咬牙切齿的警告:“麒麟,回头是岸,你现在赶紧把我放了,一切都还有的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原谅你的这次无心之过。”
“我是联邦的副会长!你知道你这个行为有着多么严肃的后果吗?你这叫绑架政府官员,你是要连累秦雾跟你一块判死刑的!你疯了不成?有什么话好好商量,你绑我干什么?我祁放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吗?”
“我一向好说话的很,你有什么诉求,都跟我替,我去帮你们说服杨会长,不要冲动行事!”
麒麟听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半天,这才慢吞吞的露出一个笑容:“这可是您说的,祁副会长,有话好好说是吗?”
祁放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是我说的,是我说的!你快快放开我,这绑的我要疼死了!”
麒麟坐在床边,撑着身体,懒洋洋的看着祁放,笑眯眯开口:“好,我问,你答,只要你说实话,我马上放了你,而且还把你恭恭敬敬,完好无损的送回福洛克斯。”
祁放顿了一下,察觉出有几分不对劲。麒麟看着他的眼睛,问:“杨坡月身边有个姓周的人,当然,或许他表面上不姓周。把你知道的关于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全部给我。”
祁放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姓周不姓周的?杨会长身边有什么人你不知道?不就是那几个官员吗?这还犯得着把我绑起来问?!”
麒麟看着他没说话。祁放被他盯得心里发毛,他颤声到:“你,你想干嘛?”
麒麟拍了拍手,房门被打开,一连串进来了五六个男人。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些小器具,有鞭子,有小刀,又枪,有辣椒水,还有一大把针。祁放刚刚好转的脸色瞬间煞白一片,他彻底傻了眼。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言行逼供,向来只有他逼供别人,正如之前对待贺浅雪那样。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从来没有!麒麟语气缓缓:“冤有头债有主,这东西我不拿,有人拿。”
话音刚落,房门又被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卡其色风衣的漂亮女人。这女人的神色及其冰冷可怕,看着祁放的眼神如同看一个死人。她缓缓勾起红艳的嘴唇:“祁放,好久不见啊。”
祁放大脑嗡的一下。是贺浅雪。联邦在福洛克斯差点把地皮都掀了,没想到却还是让她投奔到秦雾身边了。贺浅雪没有任何的废话,细长的手指在那器具上划过,然后拿起了长长的,充满倒刺的鞭子。祁放浑身冰凉,他毫不怀疑,麒麟是玩真的,贺浅雪也是真的恨他,秦雾,她真的要跟联邦翻脸!就在贺浅雪扬起鞭子的那一刻,祁放痛哭出声,大吼:“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太懂严刑逼问这一套了,做了这么多年的执行者,他深刻的明白,骨头再硬的人也有扛不住的一天。他也对自己有着极为清晰的认知,凭借他这小身板,以及他那在这群丧心病狂的人面前堪称脆弱的小心脏,他几乎两鞭子都挺不住。与其被打倒鲜血淋漓,生不如死,倒不如他自己乖一点。今天他早晚要开这个口,但凡他开口了,无论是被逼的,还是自愿的,他都逃不了被杨坡月杀死。麒麟哈哈大笑,心想真是跟老板想的分毫不差。这祁放,墙头草一个,这种人最好下手了。麒麟亲手给他解开了绳子,然后替他扯平了皱巴巴的西服,笑眯眯道:“好了,说吧。”
祁放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开口:“是有一个姓周的人,但是,他在外面的名字,叫杨正,现在的身份是联邦总部大厅的一个小小主管。”
随着祁放的叛变,周家的神秘面纱被逐渐揭露下来。杨坡月发现周家这股力量,还在十几年前,那时候她不过在官场混迹三四年,虽然能力强悍,但是到底资历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