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坐在这里,安然的接受朱皓对自己的礼。 听朱皓在这里说话。 朱皓话虽然说得客气,姿态放的也比较低。 但华雄却从他的一些姿态之中,看到了那压抑在他心中的想法。 这是将今日的行为,看成了毕生的耻辱啊! 想要从自己这里要东西,还不将姿态摆好,这是在做什么? 真觉得自己和他爹的字一样,就是他爹了,需要惯着他? 五万石粮草,五百金? 这是打发叫花子的吗? “你是不是觉得,依照你的尊贵身份,向我这样一个蛮子,低声下气的说这些话,非常的憋屈?”
华雄望着朱皓,出声说道,一字一顿。 朱皓正在这里,忍住满心憋闷与耻辱,等待着华雄这厮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后将侵占他们家的东西,都给退还回来。 恶心虽然恶心了些,但终究还是将事情做出了一些挽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此时忍一时之辱,今后加倍偿还回来也就是了。 可哪能想到,华雄这厮竟然说出这等话来! 朱皓顿时又惊又怒,满心都是屈辱。 自己都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个份上了,已经忍受了巨大的屈辱,够给他华雄面子了! 他竟还不肯放过自己,还要当面问自己这些话? 这是真真没有将自己,没有将自己朱家放在眼中! 心中怒火高涨,只觉得异常屈辱,他朱皓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 有心发怒,却又不敢。 只得将心中诸多心思全都压下,望着华雄赔笑道:“华将军说笑了,在下怎敢如此想。 华将军立下诸多战功,乃是国之栋梁。 此事也本就是我这里不对在先,向华将军赔礼道歉也是应该……” 华雄闻言,笑了起来:“不敢最好!”
朱皓赔笑称是。 然后等待着华雄下文。 在他看来,华雄这厮,方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属于是已经胜利,还非要吐口痰再走的无耻行径。 多羞辱自己一次。 此时羞辱已过,该将东西还给自己,还是要还的。 华雄看他了一眼道:“钱财还有粮草这些,我也不要,不必与我……” 朱皓闻言一愣,又一喜,华雄这厮,竟不要钱财粮草? 旋即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也确实,这次乃是司徒公亲自宴请华雄,从中说和。 司徒公的面子还是很大的。 而自己这里,又屈尊降贵的如此对待华雄这厮,华雄这厮也需要见好就收。 毕竟自己朱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随意欺辱! 正如此想着,却听到华雄声音继续响起。 “你们朱家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姓了华,我也不会退还。 商场如战场,某家只是战场征战的粗人,别的不知道,就只知道战场上的规矩。 你这里对我动了手,那就是敌人。 从敌人这里得到的东西,就是缴获! 缴获焉有退回去的道理? 没有将你等斩尽杀绝,已经是相国向我下达了命令,又看在王司徒的面子上才如此做的! 你该庆幸有人与你说情!”
朱皓顿时呆愣当场。 继而升起滔天之怒,与无尽屈辱! 这厮!! 骗的自己对他不断赔礼道歉,结果现在,竟然说出如此言语? 这狂贼! 真以为自己朱家是泥捏的不成?! 朱皓脸上赔着的笑凝固。 抬起头来,望着华雄,双目泛红道:“华将军,这里不是战场,华将军还请能抬手之时就抬手。 若华将军能在此事上高抬贵手,我朱家将感激不尽,华将军今后将得到我朱家的友谊。”
华雄毫不在意的摇头:“我手已经抬得够高了。 至于你们朱家的友谊,我也不稀罕。 我一个粗人,可不敢高攀。 你们朱家感激我也好,恨死我也罢,我都不在意!”
朱皓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儿,挺直腰杆,盯着华雄寒声说道:“华将军,做事留一线,莫要将事情给做绝了!”
华雄闻言,面色也变了。 握着酒壶正在倒酒的手一挥,手中那精美的酒壶,对着朱皓就飞了过去。 “砰!”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这酒壶狠狠的就砸在了朱皓的头上! 顿时就将朱皓,砸了一个头破血流! 若不是华雄收着力气,只这一下,就能将他脑袋打爆! 朱皓被华雄打懵。 是真的没有想到,华雄这厮,竟然敢在司徒府中行凶! “华雄,你……” 他捂着自己脑袋,鲜血不断往下流淌,看着华雄出声想要说着什么话。 还不待他将话说完,华雄就已经猛然从桌案后面起身。 一跃而至朱皓身边,砰的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身上。 一脚将朱皓踹的飞出去三丈多远! 直接从屋里飞到了屋外,砸落在地上,一时间爬不起来! “华雄,这……这可是司徒府!你……你这是丝毫不将司徒公放在眼中……” 他忍着痛,咬牙切齿的对着华雄如此说道。 要将王允拉下水。 “你应该庆幸,这里是司徒府,否则你早已人头落地!”
而这个时候,在不远处吃饭的许褚等人,听到动静,冲杀而来,直接拔出兵刃。 有人将倒地的朱皓,给围拢起来,刀子架在脖子上。 许褚则直奔大厅而来,要来保护华雄。 这等举动,倒是将王允惊的不轻。 “你等且去宴饮,不必理会,不是什么大问题。”
华雄对许褚等人摆手,让他们接着吃饭。 然后望着朱皓骂道:“赶紧滚!再敢多说一句话,就让你人头落地!”
朱皓本还想出口再说上一些话,可这个时候,被华雄这样出声一呵斥,愣是一句话都没敢说。 他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捂着脑袋,从这里一瘸一拐,躬着身子走了。 很是听话。 王允的面色不断的变换,不过最终也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将目光从离开的朱皓身上收回,华雄望着王允,对王允随意的拱拱手道: “司徒公莫要见怪,某家是个粗人,不会别的解决事情的手段。”
王允笑道:“无妨,也是那朱皓不知进退,非要苦苦相逼。”
如此说完,就拉着华雄再次落座。 然后望着华雄道:“切不可让这事情搅扰了兴致。”
说罢转首喊道:“来人啊,安排歌舞,助助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