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开始掌管百花门的人,她因为青春不老,所以不曾移位换主,而其他百花门中之人,凡是见过的,皆是觉得她们无一不是胜过天人之姿。可百花门到底只是人间一个小门派,哪怕声名远播,风雪絮虽然不甚了解月寒笙的身份,但是她知道,月寒笙只为了去人间一个隐逸的门派,一定不简单。没想到月寒竟然自己开始解释了起来,“既然白晏是在禁渊消失的,那么这一定和禁渊城主北宫藏有关系,可是北宫藏已死,不会透露任何东西,觅根寻源,咱们应该去找北宫藏最开始的老窝了……”风雪絮骇然,“北宫藏和百花门,有什么关系?”
夜了,他们休息在人间一座名为瑞京的城里面。瑞京此时亦是繁华不已,仅次于人间的帝都。风雪絮和苏月两人同行那么久,早已习惯了两人“入乡随俗”的习惯。不管是去到了另一片大陆禁渊,还是回到了他们应该处在的时空,两人总不忘在人间混迹,把自己当做凡人好好游戏一番。对于这一点,风雪絮是一点也意见都没有的,甚至还颇为赞同。寻找白晏的事情记不得,更何况月寒笙不也是在找百花门么?风雪絮坐在酒楼里,听着酒楼里的歌女在用委婉的唱腔诉着衷肠,由于曲调太过悲伤,风雪絮竟然有些入戏,一曲听罢,眼眶竟然湿了。苏幕好心好意的把风雪絮的袖子送到她自己的前面,示意她擦擦眼泪。月寒笙一言不发,仍旧一张冷漠脸,她小心翼翼的夹着菜,仿佛也是听着帘子里面的那声声琵琶出了神。这个女声,分明也没那么特别,分明凄婉的歌声里还有些调皮,可为什么听得满座沉醉凝神呢!当然,除了苏幕。苏幕不解的看着月寒笙,“没想到人间一个小小的歌女,能把遗神大人你都唱哭了。”
“谁哭了?”
月寒笙反驳,她脸上的确一颗泪水都没有,只是表情却莫名的悲伤,“只是听这一曲,想起了一些过往罢了……”歌女换了一曲又一曲,月寒笙吃饱了,拂了拂衣袖,“咱们说好的入乡随俗,那么现在,吃完了应该付钱走人。”
“钱?”
风雪絮一惊。“要钱没有,我就想问问掌柜的还收不收刷碗的。”
苏幕一脸难过。风雪絮表示又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了,“钱,我可以点石成金,虽然维持的时间不长,但足够我们脱身了。”
“不行,这算是作弊哦!”
月寒笙狡黠一笑。月寒笙竟然说出这种话,她到底在闹哪一出?风雪絮是看不懂,可是苏幕却很乐意和她胡闹。“不不不,遗神大人的话都放下来了,又怎能不听!”
苏幕用凌厉的眼神扫了风雪絮一眼,“小妖怪,你要是敢点石成金,我就封了你的灵力哦!”
风雪絮听罢,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后娇憨可爱的把双手放到身后,深怕苏幕会对她下黑手。苏幕无奈摇摇头,轻轻感慨,“你怎么会是白晏那个了冷得像冰块一样的老妖怪造出来的小妖怪呢!”
风雪絮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你之前就认识白晏么?为什么没有听你说过。”
“我不曾认识他。”
苏幕诚恳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冷得像冰块一样?”
风雪絮不信。“我猜的。”
风雪絮还是不信,正想着追问,忽地酒楼里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掌声,原来是帘子里面的歌女又唱罢了一曲。酒楼里的歌声正在休憩,本来鸦雀无声听着唱曲的众人口舌之声又响了起来。三人认真听了听,无一不是在夸赞帘子里面唱曲的女子的惊世容貌,还有宛如天籁的歌声。只不过,这个抱着琵琶唱曲的歌女,是个盲人。尽管双目失明,但她的爱慕者还是赴汤蹈火不曾断绝。本来一个失明又无依无靠,只能靠着卖唱过活的女子,如果寻得一良人嫁了,那也算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此生有了依靠,不用颠沛流离了。更何况,爱慕这歌女的,不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就是腰缠万贯的权贵人家,可是这歌女还是痴痴守着这个名叫醉花阴的酒楼,唱了近一年的时间,把醉花阴从瑞京城中最不显眼的一家酒楼,变成了城中最受欢迎的酒楼。这歌女,在初次来到瑞京的时候,人们唤她瑗姬,再后来,他们又叫她妖姬。很多达官显贵把妖姬接到府中做客,或者一些人想要强行霸占她做自己小妾的,最后都惨死家中,死相一个比一个凄惨。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一定和妖姬有关系,可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拿出证据来。更何况,男人怜香惜玉的性质,又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失了明,一曲琵琶唱罢都是一个故事一行泪的女人,会害人呢?后来,他们都说这只不过是诅咒,是因为妖姬长得太美,歌声也太美,老天爷不愿意把妖姬让给别人,所以才让那些想要霸占妖姬的人猝死家中……凡人都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冒险心理,似乎越危险越刺激,才值得去做。所以,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妖姬的名声大增。垂涎她的人一直有增无减,而妖姬虽然不拒绝想要占有她的人,可是离开醉花阴的第二天,她又总会安然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