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公子呆愣愣地抬手摸了一下鼻间,一见自己手中沾染的鲜红之物,脸色煞白,接着便是一阵头晕目眩,不可置信地喃喃道,“血,是血啊……”话未说完,就是一个大白眼翻上来,然后,就,晕了!夜魔不甚耐烦地踢了踢好人公子的大腿,“喂,起来,别特么装死,你爷爷我还没打完呢!”
晕了都不放过,妖精好凶残,人家好怕怕呀!比修瞅了好人公子一眼,弱弱地比了一下手指,“我说,夜魔,大兄弟,这位公子,是不是,晕血呀!”
“他晕毛线!”
就在这时,白云熙正好背着小手走过来,一看地上躺着个人,便萌萌地问道,“怎么了,莫不是夜魔你小子一拳就将人家给打死了吧!”
夜魔冷眼,不屑,“关你屁事!”
白云熙怒了,我擦,给你妖脸你不要,本妖何必热脸贴你的冷屁股!“那行吧,抛尸的事你自己搞定,我们就先走了!”
说着小脸一转,竟像是真的要走。白倩倩忙跑过来瞪了夜魔一眼,方道,“好了好了,云熙呀,别生气了,你知道的,夜魔他就是那种妖,你别理他就是了,姐姐帮你教训他啊!”
“你特么哄小孩呢!”
白云熙负手冷笑,信不信本萌妖咬死你!那个,你现在可不就是小孩么!“呵呵,习惯了,习惯了,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云熙你别见怪呀!”
白倩倩尴尬地媚了一个笑,她对其他所有人都无情,唯独白云熙这妖是她的软肋,碰不得,一碰就生疼,亦好不了,一生都将随她出生入死!夜魔见此情景,冷冽的俊脸趋向更冷的一层,却终是和血强吞下所有的不甘和悲苦,谁叫他是先动心的那一个,活该他只能做备胎妖。众妖一看,这位言行奇怪的好人公子晕得好不自在,估计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怎么办?众妖你看我,我看你,无声地交流了一会儿,最后大家一致决定,丢着不管,天生地养,管他自生,任他自灭!顾清心无语地抹了一把冷汗,你们这样作妖真的好吗?!然后,良心大大的坏的妖怪们正打算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溜之大吉的时候,躺在地上装死尸的好人公子却突然坐了起来,眼神诡异地喊道,“各位将舍弟打晕了,难道就不打算解释一句再走么?”
说着,一个急挺的姿势,就气势恢宏地自地上迅速地跳了起来,眼神冰凉无情地瞪着白云熙他们,那恐怖压抑的气场,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不自觉抖了一下,膝盖一软,竟是为他的气势所慑,想跪下以表臣服。妖精的脑回路比较清奇,他们心里只抓住了一个关键词,舍弟!竟称呼自己为舍弟,所以,这位好人公子脑子抽抽了?既然当事者都醒了,做了坏事就想逃之夭夭的某些妖没有办法,只能灰溜溜地回过身来面对重伤的好人公子,耶,气场也不一样了,简直像换了一个似的,所以说,现在这样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这人不会是被人借尸还魂了吧?我靠,应该,没有那么巧吧!于是,大家又眼神亮晶晶地齐刷刷将目光投到了事不关己,两袖清风的人界小道姑---顾清心的身上。好歹给个说法呀,小道姑!顾清心茫然地回过神来,什么呀,这些个妖都看着她做什么?她的冷汗暴流,怎么有一种会被这一帮妖精吃了的错觉呢?白云熙:“女人,你不出来解释一下吗?”
顾清心怒吼:“凭什么是我啊!”
“因为,我们之中只有你是人类啊!”
众妖齐道,人类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总归是懂得多一些的吧!顾清心不爽地反问:“可是,比修以前不也是人类来着,那他不是更懂?”
“他那只一百年的陈年老古董,就别拿出来说事了!”
比修俊脸憋得通红:“呸,你们才是活了几千年的烂木头呢!”
哟哟哟,小结巴骂起人来倒不结巴了呀!众妖邪恶地侧目,好的呀,这样的小结巴更方便他们调戏了!于是,群情激昂,起而攻之。比修:救命啊,师父,我再也不要跟妖精玩了!“特么的,都给老子严肃点,这是在打架,打架,你们知道不知道?连一点最基本的职业操守都没有吗?啊!看老子一剑劈死你们!”
被借尸还魂的好人公子双瞳赤红,眼珠暴起,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漆黑的宝剑,风雷电策地狂劈而下,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剑风狠绝地狂扫,见人就砍,好不快哉!“妈呀,要死啦,妖精变异啦!杀人了呀,大家快跑呀!”
见此突来的变故,出来打酱油的吃瓜群众纷纷狼哭鬼嚎地抱头鼠窜,一个两个的,劝架的功夫不行,跑路的功夫倒是上层。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看热闹的行人都哧溜一声,跑得没了影,只余一缕飘散的尘烟,证明他们确实来过。不过,在混乱的人群中倒是有一男一女无比淡定地站着没动。或许,也并不是真的那么淡定,那个长相美艳的女子眉间就似有一抹话不开的忧愁,“你看他的兵器,是除魔卫道的道家传人专用的么?”
嗯,男子目光深沉地点了点头,“看样子是的,不过这人身上的正气有点诡异,不像是正道人士,恐怕还须再观察一二。”
“什么意思?”
“我看着这个男人身体里好像有两个灵魂,看样子,像是传说中的离魂症。”
”离魂症很厉害么?你说,他会找到我们吗?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我不想再跑了!”
男子揽过女子的细肩,“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凡事都有我来担着,你只管享受这人世的美好就好。”
女子的眼睛里含了泪,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便是低头埋在男子的怀里萋萋悠然地哭了起来。白云熙他们那边还在应付好人公子的强烈进攻,暂时无暇他顾,所以自然也没心思注意,就在他们打斗现场的不远处,有一对不明来历的男女突然凭空消失在了翻滚的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