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悠冷笑一声,随即说道:“炒作?折雾现在连十八线的艺人都算不上,顶多是稍微有点小名气的练习生,顾润卿现在事业正在蒸蒸日上,为什么要和她炒作?公然把十万票投给折雾,为了折雾告发节目总导演的受贿行为,打击污蔑折雾的练习生,对了,沈总,你还不知道呢吧,顾润卿接下这档节目就是为了这折雾,为了接近折雾。”
沈识砚心头一紧,黑眸里看不见情绪,冷冷地看向程心悠,“你到底想说什么?”
程心悠凄然一笑,“我想说的就是折雾并非你的良人,到头来,很可能是你的一厢情愿的付出,你喜欢折雾,我看她未必喜欢你,她只是喜欢别人喜欢她的感觉而已,你是这样,顾润卿也是这样,不然她为何和顾润卿这样不清不楚的。”
沈识砚眸底闪过滔天的冷意,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克制地说道,“程总监看来是累了,开始胡言乱语了,我劝你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下自己吧,这段时间不用来公司了,手里的事情交给下面人打理吧。”
“沈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赶我走吗,就因为我说了真话,你不爱听!”
程心悠面色凄然,一眨不眨地看着沈识砚。“和折雾无关,你确实是该休息休息了,你也老大不小呢,也该找个另一半了。”
“另一半,你明明知道我心底容不下任何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
沈识砚忽然出声呵斥道,扭过头,“这话就当我从来没听说过。”
“好。”
程心悠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深深地看眼沈识砚,转身走了走去,高跟鞋跟敲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而又冰冷的声音。总裁办公室内,沈识砚看着远处天空上的大团云朵,一股焦躁油然而生。他心烦意乱,程心悠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有句话程心悠说的没错,也是一直以来,他最介怀的,折雾到底喜不喜欢他?同居是他强迫的,领证也是他强迫,就连二人最后发生关系,好像也是他强迫,折雾才半推半就,那么折雾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从来没有和他吐露半句。想拨打她的电话,仿佛是近乡情怯,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沈识砚又默默地放下手机。等她打过来再说吧,今早网上漫天都是她和顾润卿的绯闻,她会给自己一个解释,沈识砚安慰自己。凯悦酒店的练习室内。顾润卿担任导师的小组内,上午的练习一直持续到中午12点才结束。练习生们也铆足了劲拼命学习,毕竟现在竞争越来越激烈,能留下进入下一轮比赛的都不是泛泛之辈,都是各大经纪公司小有名气的艺人,像折雾这种半路出家误打误撞进入比赛可以说是仅此一人。而且现在节目热度如此高,能留下来一路杀进决赛,曝光率也会随之提高。外头的阳光热辣滚烫,眼看着接近中午,顾润卿抬起手臂,看看腕表。“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去吃饭吧,下午一点半在这里练习继续。”
“好的,谢谢顾老师,上午辛苦了。”
练习生们纷纷起身礼貌地向顾润卿告别,转身就向外走。顾润卿目光落到折雾身上,忽然开口,“折雾,你等一下。”
折雾练了一上午的歌,此时已是头昏脑涨,整个人又饿又累。今早到现在水米未进,早晨的早餐全被丁怡宁毁了,如今肚中空空如也。正要和金小瑜一起起身离开,去餐厅干饭,就听顾润卿好像在叫自己,迷迷糊糊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懵懂的表情。“啊?顾老师,你在叫我吗?”顾润卿颔首,拿出歌谱,从容解释道:“对,你先留下来,你刚才有句唱法和大家不一样,这种唱法明显是不对的,我再和你说下。”
“啊?好吧。”
折雾只得留下,一脸悲痛,转向金小瑜。“那你们先去吧,我等下过去。”
哇赛,和顾润卿单独相处的机会!金小瑜羡慕地简直要尖叫,她脸上装的云淡风轻,依依不舍说。“行,那我们在餐厅等你。”
此时,因为是中午饭点的原因,直播暂时关闭,等到下午才会开启直播。偌大的练习室里此时,只有顾润卿和折雾两个人。忽地,和顾润卿单独相处,折雾心里颇不适应,只感觉气氛也怪怪地。就见顾润卿低头看着歌谱,并没有着急和自己纠正唱法的错误。折雾只得主动提醒:“顾老师,我刚才哪里唱法不对,麻烦你再说一下。”
顾润卿反而不着急了,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神莫名深邃起来,紧盯着折雾,折雾被他的目光盯的发毛。“我有事和你说。”
折雾有种不好的预感:“顾老师,到底有什么事?”
良久,顾润卿忽然开口,真诚说道:“今早的事情连累到你,我很抱歉。”
顾润卿忽然开口道歉,而且态度十分真诚,折雾小小惊讶一下,心里忍不住打鼓。“顾老师,你在说什么啊,今早的事情明明是丁怡宁无中生有,还把你牵扯进来,应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害的你白白受了这无妄之灾。”
这道歉折雾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毕竟丁怡宁开口就咬人,还污蔑折雾和顾润卿的关系。对面的顾润卿向后倾过身子,脸上颇有兴致,目光灼灼地看着折雾,嘴角含笑。“如果她说的不完全是错的呢?”
折雾美眸圆睁着,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顾老师,你说什么?”
顾润卿停顿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你还不知道呢吧,我接下这个节目...都是为了你,我...”顾润卿还要说什么,折雾慌忙打断。“顾老师,你开什么玩笑。”
顾润卿正要开口,就见门被打开。沈识砚脸上架着墨镜,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出现在门外,他身后跟着莫小飞,神色不太自然,稍显紧张。折雾见沈识砚乍然出现,又惊又喜,脱口而出,“沈识砚,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