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等,什么叫“爷都舍不得放你出去了”?这话什么意思?又要让她去干什么?秦可馨的注意力一下就被这句话给吸引过去了,不是她敏感多疑,实在是被折腾怕了。她警惕的,小心翼翼的觑着沈墨竹的脸色,问道:“王爷,您是不是又有新任务派给奴婢啊?”
“聪明。”
沈墨竹慢慢的收了笑,赞赏的看着秦可馨,夸她道。不仅聪明,还善于捕捉信息,轻功又好,真是一棵干卧底的好苗子啊。“你交代给奴婢的任务奴婢还没完成呢,做事,最重要的是有始有终啊王爷。”
秦可馨苦着脸,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她可不可以不要去啊。她就知道,他那么好心的把她救出来,肯定是没安好心啊。“本王接到最新线报,轩辕墨那里可能有本王要的东西的线索,你要想办法接近轩辕墨。”
说起正事,沈墨竹收起笑脸,一本正经道,眸色沉吟。这几日他各种手段都用尽了,那四个刺客就像是石头似的,怎么用刑都不开口说一个字,真是让人伤透了脑筋。幸亏他派去盯着轩辕墨的人传回消息,轩辕墨最近有动静,打算劫狱,否则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竟然是轩辕墨派去的刺客。可是他没有证据,也对轩辕墨的举动一头雾水,他到底为什么要刺杀皇帝?这一举动背后的深意是什么?就在他想不通的时候,突然想到,轩辕墨不是对秦可馨青睐有加吗,似乎还是非常在意的那种,这真是瞌睡了就有人给递枕头,秦可馨可真是他的福星啊。所有,才有了他去关雎宫,将秦可馨救出来的那一幕。“王爷,那天我都把他得罪死了,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那么下他的面子,您再把我送过去,他一定会杀了我的!王爷,您行行好吧,我不去行不行!”
秦可馨当即一张脸皱成了苦瓜,哀哀戚戚的一把扒住沈墨竹的袖子哀嚎。尼玛,早知道这一出,你那天倒是别让我把丫得罪那么死啊。您老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往仇人手里推呀,这是什么癖好!沈墨竹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嘴里说出的话却一点儿也不爱怜,坚定的很。“不行,不过你放心,本王保证,这次任务回来,本王定赐你一生荣华富贵,不再叫你出去冒风险了。”
他坚决的摇摇头,利诱道。说实话,他还真是有点儿舍不得派她出去出生入死了,这么个大活宝,万一死了,他上哪儿再去找这么一个能逗他开心的人去。可是,这次的事,还真就非她不可了,派别人去的话,轩辕墨戒备心那么重,不一定能打探到消息。哎,也是难为她了。“那我要怎么混到他身边去?都言辞拒绝了,您要是再把我送过去,他肯定得起疑心。”
眼看挣扎无望,秦可馨老实认命的问道。幸亏他还有点儿良心,答应她只此一次。还不算太亏,得了庆王的保证,她只要完成了这次任务,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到时候她就左手珠宝,右手美男,养一票男宠,哇咔咔咔,不要太美哦。“这个你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待你养好伤,后日随本王一同去天牢审问刺客,那天轩辕墨会去劫狱,到时候你就装作对本王不满,想办法让轩辕墨带你走。”
沈墨竹沉吟了片刻,缓缓的对她道出心中的计策。“那我到时候要怎么联系您?”
她紧接着问道。“本王到时自会联系你,如果有紧急的情况的话,你拿着这块令牌,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看到鹊桥仙的当铺,进去把令牌给掌柜的,就可以联系到本王。”
说完这话,他饶过屏风,在墙上一阵极有规律的叩响之后,蹦出来一个暗阁,他从暗阁里拿出来一块令牌递给秦可馨。秦可馨郑重其事的接过令牌,琢磨着要不要缝到衣服里面,这就是她的保命的东西了!万一遇到追杀什么的话,她也能搬救兵了。“多谢王爷,奴婢定不辱使命!”
把令牌揣好,她赶忙表衷心道。沈墨竹点点头,又继续走到桌子前面,将医药箱收好,搁在架子上,回头看到秦可馨还在,问道:“你还有事?”
秦可馨搓搓手,不好意思的哼哼唧唧道:“那个……不是要出任务吗,奴婢最近手头有点儿紧,您看是不是给奴婢拨点任务经费?”
沈墨竹一笑,哼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财迷。”
摆摆手,漫不经心道,“去找大管家,说是本王吩咐的,给你一万两银子。”
“是!奴婢告退!”
目的达到,秦可馨笑的牙不见眼,一溜小跑就窜出去了。必须财迷呀!不管到哪个年代,银子都是硬通货,有钱才能想买什么买什么不是。又养了两天的伤,期间她出去大肆采买了一番,买了一堆有的没的,惹得沈墨竹频频皱眉,嘲笑她没见识,王府里什么没有,非得去买一堆垃圾回来。她在心里暗骂他不懂情趣,他哪里懂得什么叫逛街的乐趣!看见喜欢的,就一个字,买!这种酸爽,他是不会明白的。时间飞快,终于迎来了她人生中的大事,打入轩辕墨内部,窃取情报的日子。这天早上,她一番精心打扮,浓妆艳抹,跟个花蝴蝶似的,随着沈墨竹来到了关押刺客的天牢。别问她为什么要精心打扮,勾引人啊,不打扮的漂亮点儿,灰头土脸的,万一人家不上套可怎么办。一进天牢,扑面而来一股阴风夹杂着浓郁的血腥气,她下意识的一皱眉,捂住鼻子,打了一个冷颤。阴暗逼仄的甬道两旁是一间挨一间的牢房,里面关着各种神色木讷的人,有的看见他们一行人过来,还冲到牢房门口,朝她大喊大叫,痴笑不停,吓死她了。看样子那人是被逼疯了。她不由得就心情沉重起来,这种环境下,就算是个正常人也得疯。“别怕,他们都是犯了重罪,同情心不要用错了地方。”
沈墨竹转头,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她默默的点了点头,一路无话。一直朝前走着,拐了不知道几道弯之后,越走越深,阳光已经探不进来,两旁墙壁上每隔十几米便插着两只火把照亮,地上湿漉漉的,更显的阴森恐怖。终于,走在前面的沈墨竹停下来,立马有狱卒上来殷勤的打开面前上了两把大锁的门。“吱呀——”一声,厚重的大铁门被拉开,露出里面的人来。两个人,低垂着头颅,长长的头发乱糟糟的披散下来,遮挡住他们的面容,干涸的血迹凝固在头发上,一缕一缕的,活像天桥底下流浪的乞丐。他们跟耶稣似的,张开双臂被固定在十字架上,灰扑扑的囚服破破烂烂,被鞭子抽打成一条一条似的挂在身上,身上就没一处好肉,有的伤口已经红肿流脓,整个人跟泡在血水里似的,没有一丝人气。秦可馨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死了。心里暗道,这就是跟白道,跟组织作对的下场,她一定要引以为戒。“没死就吭个声。”
一个狱卒上来,端了一盆凉水,哗哗两下,泼在两人身上,凶神恶煞的喊道。两人微微的抬了抬头,动作微弱,看那样子也是命不久矣。滴滴答答的水珠往下滚落,再加上这天牢里阴风一吹,秦可馨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都折腾成这样了,还不招供?”
她惊诧的看向沈墨竹。这俩人的骨头得硬成什么样啊,这架势,任谁都得招供。沈墨竹闻言冷哼一声,冷声道:“既然不招,留着也没什么用,剁成肉块,拉出去喂狗。”
“哼,大燕走狗,要杀要剐,老子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左边那人虚弱的都快死了,竟还有力气骂人。沈墨竹大概是这两天听的骂多了,脸色竟然都没变一下,冷笑一声,随手拿起旁边火炉子里的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眼睛都不眨的烙在那人的胸口上,“死也有千百种死法,本王看你就是喜欢被折磨死。”
那人‘啊啊啊’的惨叫声回荡在牢房里,凄厉的叫人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秦可馨抖了三抖,她觉得她快要吐了,她都看到那肉被烙熟冒出来滋滋滋的青烟了!一块肉被活生生的烙熟,光是想一想她的肉都疼了。“是英雄好汉的就给老子一个痛快,用这等下作的手法,果真是朝廷走狗!呸!”
右边那人见伙伴被折磨,咬牙切齿的叫骂道,一口浓痰朝沈墨竹飞过来。沈墨竹侧身躲开,脸色在昏暗的火把下阴气沉沉,声音也阴森可怖,“本王从来就不是英雄好汉,只要达到目的,过程不重要,你想要个痛快,本王就偏偏要让你生不如死。”
“来人,给本王拿刀来!”
沈墨竹抬高声音厉声叫道。秦可馨闭了闭眼,都不忍心看那人的下场了。敢对沈墨竹吐唾沫,这得多大胆才能做出来这种事啊。想死就痛痛快快的咬舌也好,绝食也好,非得给自己找虐,这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等等,王爷,奴婢有个办法,定会让他们自愿招供。”
秦可馨制止住沈墨竹的行动,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