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定原上朝堂时候,只见其他文武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用多想,也就能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家的丑闻已传遍大街小巷。“你知道吗,苏家有个女儿跟别人私奔去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啊!苏家的女孩子这么开放吗,不怕进猪笼?”
“还有苏家还有一个女儿蛇蝎心肠,传说还差点害死人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俗话说“众人拾柴火焰高”,被这么多人问候时候,他会反而不自在呢。苏定原耳朵钻进来不远处的其他人的耳语,路过他们身旁时候最为听得清楚。不管是不是真的,说的人多了也就是成了真的来了,就算是自己有口难辨。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后要是出门,脸都不知道往哪搁置。就算听到了又如何,人多口杂,一张嘴总是说不过别人的,加上其中还有官位比他高的,就算想回驳他们也无可奈何。他只好皱着眉头,忍气吞声假装没有听见一番似的绕路而走,样子像极了被孤立的狼狈样。就连上朝堂,苏定原也心不在焉,脸上竟是愁云密布。苏府内,古朴高贵的摆设,院内花草树木应有尽有,像一座远离凡尘的郊区别墅。池塘里的荷花也开得正艳丽,后院两倩影在湖面荡漾着,波光粼粼之下,只见湖面两个倩影跟着暖风舞动漂泊着。“你看这花开得正艳丽呢。”
小武氏端着盆子笑魇如花。纤纤玉手触碰着盆里面的清水,随即手指一挥,水洒落在花朵上面,散作人为的露珠。阳光洒落下来,本来花园有些死气沉沉的,但在精心浇灌之下,变得活泼生动起来。满院子的花扑鼻而来,那银铃般的欢笑声音响彻了后院。“是啊,可是花不及小夫人艳丽。”
翠珠笑着应和着。不管什么时候,翠珠总是喜欢夸她好看,不过不是因为特地夸她让她心情大好,小武氏确实也长得美艳动人。被翠珠这么一说,小武氏笑得更加灿烂,柳叶眉更加弯幅了,随即便皱眉起来。她这一系列微妙的情绪变化,翠珠都看在眼底,却又无可奈何。这等级森严三妻四妾的时代,女人的情绪总是被男人影响着。女人的多愁善感,大多取决于男人对她的温柔与否。你对她温柔,她便犹如出水芙蓉;你对她冷落,她便如枯枝败叶。“气死我了。我苏定原自打出生以来,从未蒙受如此屈辱嘲讽!”
还不等看到那人是谁来着时候,只见苏定原推门而入,声音早先一步出现在苏府后院内。“老爷,您回来了。”
小武氏一边说着一边迎合凑过去。而一旁的翠珠早就吓得驻足在原地,全身颤抖不行。平日里,苏定原也没有这么火大过,虽然小武氏强颜欢笑,也掩盖不住她眼里的担忧与害怕。“老爷,这外面风大,进屋……”小武氏这时候直接贴过去挽着他的手。本就心烦意乱的苏定原,看到她更加烦躁起来,直接手一推开。“啊……”只见小武氏后腿好几步还是没有稳住,直接倒在了花丛里,瞬间浮动着些许花瓣,美得有点凄凉。“你看你,把苏家的女儿管教成什么样了,一个个的就没个有好名声给家族争光的!”
苏定原这时候咆哮起来。可当他看到小武氏躺在地上像枯叶一般的脆弱时候,心又像被针扎了一样。翠珠见壮,吓得半死,但是在自家主子和死面前,她选择了勇敢同甘共苦,只见她赶紧跑过去便要准备扶起来。“老爷子,请不要生气了,不要再怪罪小夫人了,这事也不能怪她去,她又不是故意的。”
翠珠一脸苦涩,一边抹着眼泪。这么久以来常伴她左右,不心疼是假的,疼得她身子一颤一颤地哭泣。小武士被翠珠扶起来,只见两个人怀抱在一起。小武士刚刚的笑魇如花完全不见,瞳孔闪现一丝忧伤和难过,紧闭着嘴,骨子里虽然有一股倔强,但也只能忍住了爆发。“老爷,都是我的错,你不要动怒了,小心注意身体啊。”
小武氏表现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无奈之余,苏定原转身背对着她们叹着气。事到如今,拿谁发气都是没用的。见他不再有什么反应,避免再次将其惹怒,翠珠掺扶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武氏回了闺房。“这男人真是说变就变,当初追我的时候还说会一辈子对我好的,你看,就今天,还真的知道推倒我了……啊……”小武氏一回到房间,便衣袖扫了一把茶几桌,瞬间一地的瓷杯摔碎声音。婢女翠珠没有阻拦,毕竟情绪需要发泄出来,憋屈在心里容易闷出病来。男人确实变心容易,动心也容易。前阵子还见老爷跟小夫人相敬如宾似的,今日就像愁人。翠珠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旁观者清,但也做不了什么,其实她比小武氏夫人还难受。苏定原回到常去的书房,一生闷气地一屁股坐下来,脸色越发的难看。“阿爹,您要帮我。”
只见苏莲推门而入,眼里全是恳求。原本还在气头上的苏定原,这时候看到女儿吧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装可怜起来。“如何帮?”
这时候苏定原闷声抬头。苏莲见他搭理她也没有发什么大火,于是趁热打铁,开门见山。心想,这次终于有一线希望了。“事到如今,只能让苏灵雨当面替我澄清了。”
听到那三个名字,苏定原眉头拧成一团,嘴巴抽搐着很显然,他很不乐意见到她,更不用说要找她帮上忙了。见苏定原犹豫不决的样子,苏莲顿啦顿,开口道,“这可关系到苏家名声啊。”
就不信,你碍于面子连苏家颜面都不管不成?苏莲的一句话刺激到了苏定原,今天被外人嘲笑羞辱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由得牙齿咯咯作响。“行!既然事关苏家的名声,我也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