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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瘟疫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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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紫萝百岁那年被师傅星宿仙君从渔民手中救下,当时仙君是这样说的,“老夫看这紫螺品相极佳,肉质鲜美,搭配老夫的百年陈酿甚好。”

说完粘手化形三个螺,轻轻挑眉,接着对渔民说,“老渔翁,你方才打的是这个金螺,银螺,还是这个小紫螺?”

“金,金螺!”

老渔翁大喜过望,星宿仙君听到想要的答案甚是满意,“孺子可教,此银螺附赠与你。”

说完踏云而去,留下一众老渔翁又惊又喜连连叩拜。师傅每每醉酒都会说起这起子陈年旧事,千年来紫萝听过无数遍,心中不信,小声问道:“紫螺下酒?师傅也不怕中毒?”

星宿仙君霎时间无话可说,这姑娘太实诚了,“左不过是老夫为救下你编排的措辞罢了。”

紫萝认真想了想,“所以呢?师傅?你到底为什么救我?”

“吉利,瞅着你吉利。”

仙君想也不想就回答,“所谓紫气东来。”

紫萝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有落差,但是来不及过分伤心,今日还得到云荒采药。近日云荒南部的天堑镇爆发瘟疫,所到之处民不聊生,天帝派星宿仙君师徒二人下界施药。紫萝师徒二人乃仙界医仙,掌管云翳阁,用下界的话来说,便是宫中的太医馆。听起来威风,好歹也是官职,但放在仙界,无疑是闲职加身——试想哪儿有仙人天天多病多灾?星宿仙君日日无所事事,喝些小酒倒也无伤大雅,只是为难了紫萝。起初,紫萝只负责按着师傅的药方去群山采药,后来慢慢的,因为师傅四处云游,取药炼丹,施药救人的活也一并会了。好在紫萝不觉得辛苦,又在施药救人这件事上极具天分,云翳阁的医书被她翻得卷了边,闲时日日躺在庭院中,以彩云为纸张来记录仙草药效。“别装了阿萝,你这叫上工摸鱼。”

云翳阁里唯一的活物,是门口吃了阿萝炼化的仙丹无意间开了灵智的石狮子,他此刻伏在紫萝身侧,用一种长者的口吻叹息着说:“再不去采药快天黑了,仙君回来了有你好受。”

“我谢谢你。”

紫萝翻了个身,落在身下的云彩里,一溜烟飞了出去,“墩子,师傅回来就说我一早便去了,否则有你好受——”紫萝的声音从云端飘过来,被叫石墩子的仙伺摇着头,一个白眼翻到了九阙天。路过天堑镇的时候,紫萝用天镜看了一下下界的情况,好家伙,这一看把紫萝吓得不轻,黑气直冲九天,看来此次瘟疫来势汹汹,竟将昔日平和安逸的小镇变得如炼狱一般,时有妇孺相拥哭嚎,又有男人们在医馆前为了争抢草药大打出手。画面一转,来到城门口,不是落钥的时间,城门紧闭。看来天堑已经全面封城了,或许下界的皇帝早已无可奈何,准备放弃天堑的子民。紫萝袖摆一挥,挥去了眼前的人间炼狱。她有些懊悔自己的惫懒了,九阙一天,下界一年,她捻起手指算了一下,“三个月零八天。”

她竟耽误了这样久,紫萝又惊又怕,跳下彩云,以御风之术,加快脚程飞往西山。从天镜中看到的景象,瘟疫的厉害超过她的想象,唯有她的母族西山,那里常年生长着那味救命仙草。紫萝一面御风,一面在脑海中飞快定位着所需草药,分析药性,判断仙草所处具体方位,空气被她的速度划出紫色的流光来。她太投入,以致于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哪位仙人布下的结界。仿佛突然置身在一片真空地带,紫萝尖叫起来,下一就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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