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余的寒暄，听筒直接传来一句问话。嗓音低沉有磁性，还带着初醒的慵懒。苏芩愣住。看了看还在保持通话记录中的手机，表情玄幻。“商总？”

“嗯。”

在聂清浅同样意外的眼神中，苏芩嘴角微抽。“在外边买早餐，请问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苏芩只花了半个多小时时间，便回到了商云铮私宅所在的御龙景湾。手里的早餐是聂清浅让人去买的，她正好捡了个现成。商云铮已经起来了，亲自来帮她开的门，甚至在看见她手里有东西时，还十分自然地接了过去。苏芩原地愣在玄关。对方没穿一贯的深色西服套装，换了一身米色家居服。应该刚冲过澡，头发还是湿的。略显凌乱，也多了几分不羁。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苏芩扭头看了看房门。她怀疑自己刚才敲门的方式不太对。不然，怎么突然有种，回到从前的错觉？商云铮声音很快传来。“还不进来？”

苏芩回过神，满心五味陈杂的疑虑。这份疑虑，在到达餐厅之后，被彻底推上了顶点。买来的早餐已经装盘了，商云铮正在往餐桌上摆。他微低着头，十分自然娴熟的模样。可苏芩再清楚不过，这人从小到大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主儿，哪来的娴熟？心底怪异油然而生。商云铮好像完全感觉不到她异样的目光，端完盘子，又开始布筷。见到他左边筷子右边汤匙的摆放方式，苏芩瞳孔骤然紧缩。商云铮适时抬眸，眼带柔和。“昨晚没睡好？”

他这话问的很自然，让人完全看不出来半点端倪。可就是因为太自然了，让苏芩不由微惊。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角，她努力想从对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暗戳戳打量半天，一无所获。只能讪讪回应道：“嗯，我有些认床。”

说完，连忙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您坐着，我来吧。”

哪有让主家伺候她一个女佣的道理？商云铮避开她的手，朝她点了下头。“已经好了，坐下吃吧。”

苏芩：“……”拿起勺子喝粥，苏芩人都是木的。她不过出去了一趟，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儿？暗戳戳地偷眼去瞧，恰好捕捉到对方从自己身上收回的目光。商云铮神情自若地抬手，动筷为她夹了一枚小笼包。“尝尝这个，味道还不错。”

“啪。”

苏芩手里的汤匙掉进了碗里，溅出来几滴白粥。商云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了？”

近在咫尺之间，苏芩分明看清了他眼底平静的微光。整个人瞬间不好了。“没……没……”大概是她的反应太过惊悚，商云铮收敛视线。表情也紧跟着变得微凉……落寞？“赶紧吃吧，吃完去补一觉。”

苏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这顿早餐的。一直到躺上了床，人还是有些回不过神。不对劲！可她一晚没睡，思绪缓慢，到底没能猜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