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回的疗养院。苏芩依旧不见人。躺在两人一晚前还亲密运动的床上，商云铮思绪翻涌。其实那晚说梦话那会儿，他并没有真的睡那么熟。石破天惊梦到了苏芩，惊的半醒。梦话，也是半睡半醒之间说的。身边人的反应不太记得了，却知道她起身离开的事儿。想到这里，商云铮忍不住冷嗤。还说不是图他这个人？明明那么在意。可他……喜欢她吗？脑海中，苏芩那张曾灵动活泼的面孔，似乎有些黯淡了。被一张不怎么好看的脸所代替。商云铮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惊了惊，刚要起身，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撞到墙壁上又反弹了回去，足见力道之大。商云铮神色骤寒，皱眉望去，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惊呆了的田八，以及——眉眼煞寒的苏芩。苏芩手里头还拎着把椅子，没等商云铮开口，她手里的椅子径直砸了过来。“商云铮，你去死！”

喊得歇斯底里，激动异常。田八震惊到忘记了反应，商云铮则是快速躲闪避开。椅子撞在床头，一条腿咔嚓一声，断了。这是真的下了狠手。商云铮浓眉蹙起，眼神不解。“发生了什么事？”

苏芩不答，目光快速扫了一圈，落到房间的一只花瓶上头。拎起来就砸。不止是这个，总之能拿到什么，就扔什么，整个人跟发了疯似的，理智全无。田八意识到不对，赶紧去拦。结果根本拦不住，反倒被苏芩一银针下去，疼的动作缓慢不少。房内很快一片狼藉。商云铮看着地上碎裂的各种物件，眉眼逐渐深邃。毫无章法的乱砸，那么点儿战斗力，自然伤不到他。但眼前这人的状态，不对劲的厉害。没一味躲避，他一步上前，尝试着去钳制苏芩的手腕。“究竟怎么了？”

苏芩冷笑一声，指间银针想也不想往他脖颈间刺。商云铮及时躲开，结果银针恰巧落在了他的脸上。脸颊上刚结痂没多久的伤口，被划开了。“嗤”地一声，又有不少血涌了出来。这是奔着要毁他容的节奏！商云铮表情一寒，手底下力道重了不少。苏芩稍稍惊住，两只手腕居然真就被钳住了。商云铮强压着火气，尽量语气平静。“冷静些，有什么话，好好说。”

冷静？他干了那样的事情，还想让她怎么冷静？！他是想要她崽崽的命！这一出声，苏芩理智又崩了。手腕被抓着，腿也被绞住，发挥不了。她头脑一热，干脆利落地咬上了商云铮的肩头。半点没惜力，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很快，嘴里就尝到了血腥味道。商云铮穿着单薄，就一件衬衣。雪白的面料很快被染得通红，他疼的倒吸冷气，松手一把擒住苏芩的下巴，将她推开。“嘶……你属狗的？！”

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目光落在苏芩脸上，愣住了。苏芩双眼通红，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所有的怒火，几乎全都写在了脸上。对着他，更是咬牙切齿。可人都气成了这样，眼底却分明有水光在闪烁。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还有种，难以言喻的绝望。被那点儿泪意刺痛，商云铮心头一窒，手底下不自觉地松了力道，连语气都软了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有我在。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有他在？正是因为有他在！发泄了一通，苏芩胸肺间那股子火烧火燎的气息，总算是平复了点儿。冷眼盯着眼前的人，她满眼彻骨寒意。“商总好手段！”

这个反应……蓦然想到什么，商云铮面色微变。“你该不会是……”“怎么？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