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本子里面全是剪贴的报纸,都是发表在报纸上的学生作文,这些学生无一例外来自三十七中,下面的推荐老师全部是许念强。另一个本子更让陈实惊讶,里面记录了不少学生的生日、爱好、家庭出身等,从墨水颜色看是记录了许多年的,在最早的几页里有王孙旭的名字,后来写着“1990年1月14日,家庭比较特殊,哥哥王孙满是服刑人员,这孩子内心自卑,故意表现得浑身是刺,喜欢的东西还不清楚,性格刚强、不服输,主要问题是摆脱哥哥的阴影。”
在这一页上还有其它几个学生的名字,可能和王孙旭是同班同学,陈实用手机拍摄下来,打算之后走访一下看看。陈实朝那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投去视线,怎么看都是一个很好的老师,难道说,他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陈实打开门,林冬雪和彭斯珏一起来了,彭斯珏说:“两个案子同时发生,人手都支应不过来了。”
“没事,这里空间小,你一个人应该没问题。”
“你帮我拍照。”
彭斯珏递过相机。林冬雪说:“我来拍吧,他没经验。”
当得到死者居然是许念强的时候,林冬雪万分震惊,不停向陈实确认:“不会弄错了吧?”
“就是他,没错!”
彭斯珏大致检查了一下尸体,说:“死亡时间应该是早晨七点左右,身上的伤,能辨识出来的有九十三刀,看来他对这名死者怀着强烈的憎恨。”
“简直疯了,明明许老师是最关心他的。”
林冬雪捂着嘴说。“有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书是正面朝下放的,还有,书桌放在进门一眼看不见的地方,东西的摆放也过于整齐,说明这个人有强烈的不安全感和强迫症,他恐怕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光鲜。”
“这算什么马后炮的受害者有罪论?”
彭斯珏说,“死的就一定是坏人?”
“就事论事,一个男人,屋子里全是格调高雅的书,没有任何与性有关的东西,我认为他处在长期的性压抑中,被压抑的力比多就会通过其它途径释放,我想他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冬雪摇头,“我认为不是,王孙旭杀他恰恰是因为许老师是唯一关心过他的人,就好比一个被冻僵的人接触到温水也会觉得烫,他扭曲的内心觉得许老师的关心是种污辱,以前是有这样的案子,嫌疑人把帮助过自己的人杀掉了!话说你那奇怪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你家里不也没有……和性有关的东西吗?”
“那是因为我藏得好!”
陈实笑了。林冬雪顿时像被刷新三观似地瞪大眼睛。“老彭,你家里肯定也有飞机杯之类的吧?”
陈实想拉个活生生的例子。“滚!”
陈实看了下时间,已经五点了,陶月月差不多该放学了,他打电话给陶月月,准备叫她在学校等一会,电话居然打不通。陈实一阵慌张,他见林冬雪还在帮忙拍照固定,暂时不想惊动她,说:“我先去接月月,一会过来。”
林冬雪说:“好,你直接去局里吧!”
等陈实来到学校,正看见陶月月和同学有说有笑地走出来,他按了几下喇叭,陶月月跑过来说:“陈叔叔,你怎么来啦?”
“不是叫你别单独回家吗?”
“和我同学一起啊。”
“手机怎么打不通?”
“昨晚忘了充电。”
“上车吧!”
陈实总算长长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