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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章 放心放权毛文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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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建虏作乱,明廷不是内外交困的窘境,在官军的剿抚之下,明末的农民起义可能是另外的走向。  但只要没有饭吃,没有地耕,灾害持续,赋税不降的话,农民起义就难以被彻底遏制。  李自成、张献忠可能被剿灭,但新的起义还会再起,依然会有抚而再反的兵民,会有再揭竿而起的饥民。  说到底,明朝已是积弊沉重,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不过是矛盾积累之后的总爆发。  即便是没有持续不断的大灾害,没有建虏叛明,明朝也已经日渐腐朽,进入了暮年。  如果不能大刀阔斧的兴利除弊,再怎么裱糊,也不过是给大明续命,早晚还会沉疴难医。  土地兼并的严重,特权阶层的贪婪,吏治的腐败,贫富差距的悬殊……大明国力在这千疮百孔中,衰弱之势难挽。  其实,从万历朝时,王朝末日已经显现出端倪。如果再往前推,土木堡之变或许是大明由盛转衰的转折点。  如果说到最终的根源,封建王朝的兴衰是难以避免的规律,是由其中央集权的制度所决定的。  明君能兴国,昏君、暴君却能亡天下。国家的兴衰取决了一家一姓一人,取决于皇帝的能力,又岂能保证万世太平昌盛?  所以,郭大靖已经看得明白,分析得清楚。  他只管做好眼前的事情,使得华夏不沦于腥膻。至于取天下而代之,机会有的是。  没机会怎么办?在郭大靖看来,那是不可能的。崇祯就是一个没机会也会给你创造机会的“好人”,会不断地花样作死,挡也挡不住。  对此自信满满的郭大靖,终于结束了半个多月的休假,又踏上了重回军营的归途。  回首望去,送别亲人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郭大靖甩开不舍的心情,马上催鞭,带着几个亲兵,陪着毛文龙疾驰而去。  毛文龙回到大连,比郭大靖晚五六天,一共待了十来天的时间。  一方面是说服毛沈氏,暂时息了大建府宅的念想;另一方面,他在年前就呆在旅顺,回到大连也是休息一下。  “沈太爷呀——”毛文龙摇了摇头,甚是苦恼地说道:“本来还想着多休息几天,过了二月二再走。”

在青岛居住的沈世魁,来得极是时候。肯定是有耳目在金州,他才知道东江镇正在出手绸帛锦缎,赶来分一杯羹。  看在毛沈氏的面子上,也因为沈世魁在东江镇早期作过的贡献,毛文龙也是无奈,给沈世魁写了个条子,让陈继盛酌情办理。  这批绸帛锦缎并不是公开售卖,一部分留给倭商,换取硝石、硫磺和铜料等战略物资;另一部分交给林家代售,变成现金;还有一部分留下来,作为给有功将士的奖赏。  沈世魁这么一掺和,也只能从林家份额中拿出一些,作为奖赏的也少留点,应该能够打发沈老太爷。  尽管沈世魁不是白要,但给的是优惠价,又是赊账,能回笼的钱财少了,时间也延长了。  对于毛文龙的无奈和抱怨,郭大靖却是不以为然。谁还没有个亲人需要照顾,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  况且,毛沈氏应该能从中赚些私房钱。她心里高兴了,在床上也能把毛帅、毛侯侍候得更舒坦不是。  “侯爷何必为此事介怀?”

郭大靖笑着宽慰道:“给谁都是给,就是林家,也给了优惠价。都是为了感谢对东江镇的支持,沈老太爷的贡献,也很大嘛!”

毛文龙苦笑道:“人哪,一旦见利就沾,可就变样儿了。”

郭大靖笑了笑,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千古都是如此,人性也是如此。就是咱东江军的将士,说得不好听的话,不也是为了饷粮?”

“那还是有所不同的。”

毛文龙摇了摇头,不想再就此话题谈论,说道:“本帅驻金州卫,你驻复州卫。在军事方面,可要多辛苦你了。”

“侯爷放心。”

郭大靖说道:“况且,今年上半年,不管是我军,还是建奴,恐怕都没有再开大战的条件。”

毛文龙沉吟了一下,说道:“话虽如此,可也不能掉以轻心。建虏那边,竟然没有大的内乱,有些出乎意料。”

根据最新的情报,虽然沈阳城内剑拔弩张,气氛一度非常紧张,但最后却没有刀兵相见,而是有互相妥协、达成协议的迹象。  郭大靖也觉得有些意外,但仔细思考过后,却又觉得比较正常。  建虏遭到重创,饥荒也未度过,在如此恶劣的形势下,在外敌虎视眈眈之际,显露出团结的一面,倒也在情理之中。  郭大靖说道:“在压力和困难面前,暂时和平共处,团结对外,建虏倒也不全是蠢蛋。”

毛文龙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最没头脑的是阿敏和莽古尔泰,可阿敏的实力被严重削弱,莽古尔泰又死在了遵化,内讧的可能倒是被咱们给大大降低了。”

这倒是谁也预料不到的变化,郭大靖对毛文龙的分析很是赞同,说道:“尽管如此,建虏高层的矛盾仍在。面和心不和,八旗又各自为政,建虏败亡之势已显。”

“没错。”

毛文龙说道:“所以,此时我军不宜发动,给建虏些缓冲,也是积累矛盾的时间。”

“静观其变,毛帅此计高明。”

郭大靖微笑着说道:“且看奴酋如何布署,战略有何改变,我军再伺机发动,更能批亢捣虚,战而胜之。“  毛文龙呵呵笑着,捋须问道:“依你看,哪个奴酋能继位?”

“应是多尔衮。”

郭大靖没有多加思索,便作出了回答,“不管是两白旗的实力,还是多尔衮的谋略,末将都认为此獠要超出其他奴酋。”

毛文龙微微颌首,说道:“能在遵化惨败后,带着三千多人马逃出生天,可见其当机立断的能力。况且,皇太极葬送了上万满人精锐,也影响到了豪格,使其难以争夺汗王之位。”

郭大靖呵呵笑着,说道:“能活捉皇太极,末将也是意外之喜。按照我军的兵力,末将也没敢托大,分兵设防,做全歼建奴的布置。”

毛文龙赞赏地看了郭大靖一眼,说道:“用兵谨慎,这是本帅最看好你的地方。若是兵行险著,贪功冒进,本帅还真担心东江镇这点家当被败光呢!”

郭大靖嘿然笑道:“末将就是胆小,没有七八成的把握,绝不轻易用兵。其实从事后的战果来看,全歼建奴的胜算,还是有的。”

“不能充事后诸葛亮。”

毛文龙摆了摆手,说道:“东江镇发展到了如今的程度,稳扎稳扎就能足以制敌,万万不要操切急躁,贪功行险。”

如果明廷对建虏的战略也是稳扎稳扎,甚至于只要经济封锁,不给建虏抢掠自肥的机会,建虏也不会占据辽东。  左一战,右一仗,不仅失地丧土,更成了运输大队长,无数的武器甲胄、粮草物资成为了建虏壮大的养料。  从篾视轻敌,到畏敌如虎。在不断的失败中,不仅把军心士气给消磨殆尽,更让建虏在心理上占据了绝对优势。  幸好,现在的形势在逐渐扭转,东江军在心理上已经不惧建虏。但要真正能与建虏在野战中争雄,郭大靖认为还需要训练和提高。  对于毛文龙的告诫,郭大靖深以为然,缓缓说道:“纵观我军的数次胜利,包括遵化在内,其实都是防守反击。如果是野外浪战,末将并无把握。”

正因为没有野战获胜的把握,毛文龙和郭大靖才研究制定了袭攻遵化,断敌退路的作战计划。  虽然取得了空前大胜,但在皇帝心中,肯定会种下不满的种子。但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大力扩充骑兵,改进炮车,尝试在野外作战的步兵战阵,这些都是要耗费时间的举措。也是为了以后大举反攻,所不可避免的野战作准备。  毛文龙虽然也是无奈,但战略主动正在被东江军夺取,又基本上能够自给自足,他倒也不着急。  因为,时间拖得越久,建虏的形势可能越发糟糕,实力会更加衰落。况且,对建虏不断的零敲碎打,累加起来也是极大的伤害。  其实,郭大靖更喜欢这样的打法,动用兵力少,在指挥和作战中,都不容易出现意外,最是稳妥。  一年干掉它两三千,这还是往少里说。建虏占着那么大的地盘,兵力却捉襟见肘,择虚而击的机会应该是不会少的。  一路同行,这可能是毛文龙对郭大靖的又一次考核。显然,他是满意的,可以放心地把军事交给郭大靖,安心地在金州卫坐镇。  已经晋爵封侯,还是持尚方宝剑的一方节将,毛文龙自觉已经到达了人生的顶点,再难有寸进。  已经是大明最有权势的武将,你还想怎么滴?难道辽东都容不下你,想着去坐紫禁城里的那把龙椅不成?  你再拼命的建功立业,会让皇帝很难办的。什么叫不赏之功,功高镇主的下场,毛文龙这个封建的脑袋,比郭大靖更清楚。  郭大靖,或者东江军,再立功勋的话,毛文龙自然也会有奖赏,但却不至于太高。什么金银财宝,什么荣誉计功,毛文龙自认还承得起。  激流勇退还有些早,毛文龙觉得平辽之后,便是自己告老回乡、光宗耀祖的时候。  小桥流水,江南烟雨,那里才是自己绕儿膝下、安享天伦的梦牵之地。  对于毛文龙的心思,郭大靖并不能完全猜到。并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他没有那种封建社会的思维。  什么叫不赏之功,什么叫功高镇主,难道身为军人,功业还有天花板?难道为国为民屡立奇功,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是“死”才能让皇帝安心?  侯爵算个啥,上面还有公爵,还有郡王,还有亲王呢!凭什么就是姓朱,狗屁不是的东西,却能称王,就能荣华富贵?  什么衣锦还乡,什么光宗耀祖,什么永镇辽东,都不能令郭大靖满足,他的野心比天还大,他的志向比天还高。  ………………  时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固定而单调地走着自己的步伐。  不管东江军在扩军训练,不管建虏如何稳定内部,也不管紫禁城中的皇帝,如何自认为英明神武,做着励精图治、中兴大明的种种努力。  一个多月的时间转眼而过,春天的气息愈发浓重,又是一年的春耕时节。  民以食为天,对于春耕秋收的重视,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甚至于在古代,在这两个时节,连战争都不会发动,以免误了一年的收成。  纵观古代的战争,多发生在秋后。一来,秋收之后,本身有了粮草积蓄;其次,还可以“因敌就食”,以战养战。  而且,战马的因素也很关键。所谓“秋高马肥”,指的便是马匹在秋高气爽的季节是状态最好的时期。  也正是如此,东江军和建虏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发动的意图和准备。驻防守卫是不会废止的,但也仅此而已。  而且,经过遵化大战后,建虏损失惨重,东江军也伤亡不小,都需要休整恢复。  如同拳击场的对手在中场休息,敌我双方表面上都安静下来,补充着体力,准备着下半场的角逐拼斗。  田野上,有些地方还有星星点点、正在融化的积雪,更多的地方则是刚冒出土的青草。  空气中洋溢着春天的万象更新和朝气蓬勃的生命力,让人们的呼吸也分外地畅快和舒爽。  而在田野中,更多的则是忙碌的人影和牲口。  从金州到盖州,无数犁铧划开肥沃的黑土地,伴着人们振奋的吆喝声,牲口迈开有力的脚步,承载着人们的希望,昂然前进。  在这播种希望的季节,除了必要的卫戍部队,不管是军是民,是老是少,都投入到这忙碌的劳作之中。  大量的马匹,大量的人员,今年的春耕,声势更超往年,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场面,随处都能闻到黑土地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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