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这种人的脸,在江湖上,他整日里威胁别人说‘信不信我打死你’,而这一刻,假如这个人说出这句话,他一定会回答‘我信’,不,不用他问了。“你知道上一个被我抓到的,你们的人,废了多大力气才让他明白我要问什么吗?”
这个男人站在原地,根本不在乎自己和托尼的距离,也就是说对方根本就没有搏击运动员的基本素质,但,那威慑力却丝毫不减:“我拿了他的手机,下载了翻译软件,好不容易找到了我们的语言,翻译好以后,那个人用了生命里最后一丝力气回答……”他挑着眼皮看先过你:“让我来找你,说你是整个芭提雅最了解缅甸女人去向的人。”
“那么,作为一名被你们奴役在海上还强迫和家人分开的海奴,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些女人被你们弄去哪了?”
“什么女人?”
托尼有点发懵,他平时主营的业务除了鸡鸭鹅一条街外还有芭提雅的旅游业,怎么会关注那些女人?不过是在平旺把一些女人送上岸的同时,托尼会让手下人去接收,然后,分门别类安排在场子里赚钱。那些女人对于托尼来说就是赚钱机器,他才懒得管谁是谁,来自什么地方。“不想说?”
他慢慢的走近了两步,伸出一只手看着:“你好像都没问那个被我抓住的,你们的人,为什么不在我用他手机下载翻译软件和弄这些事情的时候逃跑。呵……”他只笑出了一个音节,这个音节异常恐怖:“很简单,因为,当时我的刀正插在他的腿上。”
托尼看见了,他看见了一只满是黑色痕迹的手,那是血干了之后的颜色,握起拳头时,骨节会‘噼啪’作响。碰。托尼手里的包被他扔到了地上,已经准备好动手了:“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朋友,如果你现在转身离开,我还可以当做这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不然,结果很可能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告诉我,那些女人在什么地方,说出来就不会有任何结果。”
“我说了我不知道什么女人……”托尼总算瞪起了眼睛,他已经准备好了打一场持久战,哪怕自己的身体刚刚恢复。噗!这个男人根本没有继续询问的意思了,甚至在动手之前都没有任何带有挑衅意味的对白说出,就那么自然的、随意的扬起手,一刀捅进了托尼的脖子。噗!托尼在颤抖身体的那一刻,这个男人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脑袋,将刀拔出,又一次捅了上去。噗噗。他没有任何结束的意思,直到连续向脖腔内又刺了两刀后,警觉的往街头看了一眼,见根本没人关注这里,这才扶着托尼软下去的身躯慢慢蹲下。鲜血在迸溅,血液于托尼身旁汇聚成河还不断流淌,他嗓子里只能勉强发出‘嗑、嗑’的声音,全身都在抽出。“你是谁啊?”
“啊?你倒是告诉我你是谁啊!”
一名拳手无论反应速度有多快,走位意识有多好,躲避和防守技巧多高超,可一旦碰上了刀就会明白钢筋铁骨不过是个形容词。托尼预料到了要和这个家伙动手,可他没想过眼前这个家伙是个出手就杀人的混蛋,这小子要是用拳头来打,以他的抗击打能力绝不可能被对方一下击倒,连周道将其击倒以后托尼都能站起来继续战斗……一个人的固有思维成了凶手的帮凶,托尼死在了自己手里。“你,是泰国人还给缅甸人的第七条人命,我向你保证,不管缅甸人死了多少,泰国人都要用同样的数量陪葬。还有那些女人,在芭提雅,只要少了一个我就多杀一个泰国人,无论是她们逃了还是死了。”
他缓缓走到了托尼扔下的包裹前将拉链拉开,当看看慢慢一包超过千万的泰铢安静躺在包裹内那一刻,这男人眼中没有半点留恋的起身离去。眼下,这些钱已经失去了任何意义,作为一个身在异乡还没有家人陪伴的孤魂野鬼,钱给不了他任何安全感。下一秒,他又走了回来,拿起了托尼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