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本不对啊。 与自己看的那些小说,还有电视剧全都对不上啊。 正确的剧本不应该是女主人轻视自己,无视自己。 另外两个很明显是竞争对手的人,挖苦安春会找个小年轻,嘲讽自己年轻没能力。 然后自己顶着轻视与嘲讽,忍辱负重,最后来一个大反转,狠狠地装一波逼,啪啪啪的疯狂抽打他们的脸,让他们无地自容,俯首称臣,甘拜下风,最后成为自己的马仔吗? 为什么自己遇到的都是智商在线的主儿? 那些秀智商下限的反派都TM死哪去了? 还是说他们已经被其他作家给搜罗干净了? 杜衡一边想着,一边给老人检查。想到智障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幸亏杜衡自己也知道现在场合不对,赶紧的忍住了。 不过看看旁边两个看资料的医生,杜衡还在幻想着,对面那两个,应该是作者给自己安排的低智商对手,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要疯狂的碾压他们。 杜衡自娱自乐的幻想着,但还是很认真,很快速的检查完了老头的情况。 检查完之后,他也点疑惑,但他没有凑过去和那两人一起看资料,而是对着安春会轻轻点点头。 女人看的清楚,见杜衡也检查完了,轻声说到,“请各位移步,我们到客厅谈话,让我爸爸休息一下吧。”
几人都很配合,全都转移到了客厅里。 女主人气场很足,但是人也真的客气。 到了客厅,没有着急问话,而是让大家落座,然后让保姆给每个人泡了一杯茶。 “今天把各位请过来,真是麻烦你们了。我老公有点忙,有事来不了,让我一个女人家出面,先给各位说声抱歉。”
当下便有人接话,“李总这是哪里的话,您说的太严重了。”
女人对着接话的男人笑笑,但是没有接他的话茬,自顾自的说到“我公公今年61,两支小腿水肿有二十年的时间了。刚开始的时候,早上白天还好一点,到了晚上双腿就开始肿了。 晚上起夜的次数比较多,据保姆说,一晚上要起夜三到四次。消化也不太好,吃完东西老是胃胀、肚子胀,大便情况同样不好,有点稀,一天上三四次厕所。 这些年,我们看过很多医生,也去过很多医院,中医西医我们都看过,但是效果都不是很好。最近几天,我公公双腿肿的更加厉害,已经不能下地走路了。去医院住院治疗了半个月,没什么起色,老人也非常不喜欢医院的环境,就想回家。没办法,我们也只能顺着老爷子的意思。”
女人收敛了一下笑容,神色认真的看着杜衡他们三人,“我公公这人要强了一辈子,现在双腿水肿,不能下地走路,我们做儿女的看着也心疼。还请三位费费心,帮老人看看。”
杜衡听这女主人说话,就知道他们没少去医院,这病情描述够细致,够专业。医生需要问什么,她都给你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根据杜衡检查的情况,老人脉沉细缓,舌肥厚,舌苔边缘有齿印,舌苔薄而白。结合老人的病症,属气虚,脾肾阳气式微,不能化湿。 杜衡觉得老人病情并不复杂,所以辩证不是很困难。 同样的,治疗方向也不难,益气温阳、健脾化湿就行。 既然不难,为什么二十年的时间还治不好? 那问题就只能是出在药方上,用药上。 杜衡还在思考应该怎么用药搭配,厚眼镜的医生率先开口,“医书早有记载,诸有水者,腰以下肿当利小便。腰以上肿,发汗可解。老先生现在两下肢肿胀,属于腰以下肿,当以利小便为主,可以用五苓散。”
厚眼镜医生说的有理有据,听起来也特别像那么回事。 但是秃顶医生好像有自己的见解,当下便说道,“以现在医学的观点,一般情况下,下肢水肿和心脏病有关。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心脏方面入手。”
说着看看厚眼镜的医生,又转头看了一下杜衡。 杜衡没有打断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继续。 “两腿浮肿,必定与水湿停滞有关,我建议用五皮散,利湿消肿。”
“我觉不行。”
厚眼镜医生当即表示反对,“病人患病二十余年,完全可以称得上沉疴旧疾。而五皮散药性平和,怕是达不到你想的效果。”
秃顶男人不接受这种反驳,而是又一次摆出了自己的理论。 不过两人都是属于那种在医学上的讨论,都是有理有据的辩论,而不是那种无脑的反驳。 现在的情况,就是一个小型的会诊,大家都可以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他人也是耐心的听着他们两人讨论,没有横加干涉。 毕竟理是越辩越明的。 杜衡看着两人争论,没有强行加入进去,就是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而且两人的争论,对他也是有帮助的,为他提供一些用药的思路和想法。 此时安春会轻声咳嗽一下,偷偷给杜衡使个眼色,让他也发表一下意见,找点存在感。 没办法,杜衡只能咳嗽一声,插话打断他们,“两位老师,从刚才这位女士的讲述中,病人这些年看过很多地方,中医西医都看过。你们说的这些方子,恐怕都已经用过了。”
两人愣了一下,然后齐齐转头看向了女主人。 女主人摇摇头,“我公公这几年吃了很多药,具体吃了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们看一下,你们拿的那堆资料里,应该都有。”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配合着翻看资料。 没一会的时间,他们就把需要的东西整理了出来。 看着资料上的内容,两人面面相觑。真的如杜衡所言,他们这会辩论提到的几个方子,这些资料上都提到过。 也就是说病人全都已经喝过了。 但是看看病人现在的情况,只能说他们两这会做的是无用功。 他们两人没有怪杜衡提醒的慢,而是又一次开始思考,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到底应该给病人用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