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通过某种特殊训练吗?”
秦子潇有点好奇,“还是生活环境的原因?”
听到这个问题,陆景廷的眸色黯了下来。沉默了片刻,他哼笑了一声:“是啊,这是拜我父亲所赐。”
“哦?看起来你父亲也是个天才啊!有空可以让老爷子编一套训练教程!”
秦子潇端起酒杯朝陆景廷举了举。陆景廷抿唇一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脸色微微发红。秦子潇看着他,隐隐感觉提到他父亲的时候,他眼底的情绪有些奇怪。酒喝得差不多了,两人准备回去。刚起身,就听见大厅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原来是有几个醉醺醺的客人,正在拉扯一个年岁不大的女服务生。小姑娘吓得脸色煞白,拼命挣扎。由于这是一家清吧,不像那种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那样混乱,而且规模不大,所以酒吧里除了服务生,只有一个保安。保安见情况不对赶紧过来阻拦。但是小个子保安站在那四个人高马大的花臂壮汉跟前,就像个未成年人一般。其中一个大汉稍稍一抬手,就把他推了出去,摔在了地上。秦子潇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看不下去了。他朝那边喊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
其中一个染着黄毛的大汉扭过头,伸手一指:“你,一边呆着去,少特么管闲事!”
秦子潇火了。敢在他面前干坏事,还出言不逊?看来是日子过得平淡、想要点颜色看看!他迈开大步窜到了那群人跟前。黄毛见真有不怕死的敢跑来坏他的好事,伸手一拳就挥了过来。秦子潇灵活地一闪身,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拧。只听“嘎巴”一声,黄毛嚎叫了起来。秦子潇又把他往自己这边一带,然后再用力一推。黄毛的身子一下就飞了出去,撞在了对面的墙上。“小白脸,你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一旁的三个男人咆哮着就要往上冲。随后跟过来的陆景廷抬腿两个漂亮的侧踢,又干倒了两个。另外那个混混见势不好,从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朝着秦子潇就刺了过去。情急之下,陆景廷伸手一档,刀锋从他的手心划了过去。秦子潇见状一把掐住了混混的手腕,用力一折,随着对方杀猪一般的嚎叫,刀子掉在了地上。他对准对方的膝盖窝,一脚就把他踹了个狗啃泥。“是你们自己滚,还是我帮你们滚?”
秦子潇厉声问道。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四个混混知道不是眼前这两人的对手,哪里还敢恋战,互相搀扶着,狼狈逃走了。不到一分钟,两人完爆四个恶徒。就连被欺负的小服务生都看懵了。“谢谢,谢谢你们!”
她连连道谢。秦子潇掸了掸手指,又摆了摆手。“对了,你没事吧?”
他说着,拉起陆景廷的手。摊开手心的时候才发现,他的掌心被划开了一道口子,血已经涌了出来。“哎呀,你受伤了!”
秦子潇叫了一声。陆景廷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掌心。下一秒,只见他脸色一白,额角瞬间冒出一层细汗。紧接着身子一软,整个人便向后倒了下去。“哎,陆sir,你怎么了?”
秦子潇一把接住了他,把人搂在怀里。“陆景廷你,你没事吧?”
他喊了起来。吧台里的老板赶紧跑过来说道:“看样子,是晕血。我帮你们叫救护车吧!到医院输点葡萄糖,缓一缓就没事了。”
“好,谢了!”
救护车很快便开到了酒吧门口。医生把陆景廷抬到车上,秦子潇坐在旁边,一路朝医院疾驰而去。看着担架上脸色惨白唇色泛青的陆景廷,秦子潇很着急,嘴唇绷成了一条线。救护车开到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没有大碍,就是晕血症发作。给陆景廷挂了水,送到了观察室休息。半个多小时之后,陆景廷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景廷,你醒了!你没事吧?”
秦子潇急切地问道。陆景廷此刻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不过还是稍稍偏白。他摇摇头:“我没事。”
秦子潇长舒了一口气:“我滴个老天鹅,你刚才可吓死我了!”
陆景廷笑了笑:“抱歉啊!”
秦子潇一摆手:“害,说什么抱歉啊!说起来,你还是为我才流血的呢!”
他说着,递过一杯热可可:“医生说等你醒了,要多喝点糖水。这附近也没别的,我就去迈当劳给你买了这个。”
陆景廷看了看秦子锡,点点头:“谢了!”
秦子锡扶着他的背,帮他坐了起来,斜靠在床头上。喝了几口热可可,陆景廷感觉浑身舒服了不少。秦子锡微微皱眉看着他,问道:“景廷,想不到你还有晕血的病根呢!”
听到这话,陆景廷的眼底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他晕血,也不是天生的。这是他矫正自己不正常心理的过程中,留下的后遗症。从小,陆泽就让他接触血腥,学习杀戮,努力把他培养成为一个没有感情、不知畏惧的强者。在这种变态高压的环境中长大,陆景廷的心理不可能健康正常。后来终于摆脱了陆泽的掌控,他发现自己的心灵已经扭曲了。为了改变这种情况,使自己不会变成一只杀戮成性的怪物,他通过一些手段对自己进行行为矫正。除了药物之外,主要是电击疗法。他别墅里的阁楼常年锁着,钥匙只有他一个人有。那里就是他的治疗室。当大屏幕上出现血腥杀戮场面的时候,他就会按下自己项圈上的放电按钮。通过电流的痛苦刺激,达到对血腥产生厌恶和恐惧的目的。而这种矫正手段的副作用,就是使人患上晕血症。一旦看到自己身上出血,他就会晕倒。这是他的隐秘,更是他的弱点,本来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不过眼下,无意之中,被秦子潇发现了。陆景廷看了看秦子潇:“晕血对于一个刑警来说,是不是太滑稽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