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你,岂不是便宜了你?”
傅婉贞缓缓凑近,看着她的眼神从凶狠逐渐变得惊恐,轻轻的笑出声来,“陈雨柔,我爸的命还有我女儿的命,你说我怎么让你偿还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呢?”
一刀杀了她,或者掐死她,根本不足以解她这么多年埋藏心底的恨意,想到她曾经受到的苦,她却光鲜亮丽的生活,那种恨跟不甘心从骨髓深处不断的渗透出来。陈雨柔被她眼中凌冽的光所惊到,脊背靠着车身勉强站直身躯,对上她的目光,咬牙道,“慕晚晚,他们不过就是你的牺牲品,他们是因你而死,谁让你跟我抢靖琛?这辈子,有只能是我陈雨柔的男人,谁要是敢抢走他,我就算豁出命也不会让别人如愿。”
还真的是执迷不悟。“我该夸你执着精神可谓,还是骂你蠢?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你觉得那个男人属于你吗?你在他的眼中,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我随便勾勾手指,他就乖乖到我身边来,你是哪来的自信,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
傅婉贞红唇勾起,眼中是毫无掩饰的嘲弄,“陈雨柔,你做过的事,我会一一跟你算账,保证你意想不到。”
傅婉贞说完,不再跟她浪费口舌,上车进了横店,她侧目看向后视镜,看到的是陈雨柔扭曲的脸,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的狰狞。“慕晚晚,我们没完!”
陈雨柔咆哮着,一脚蹬在车子上。不等她上车,一辆汽车停在她身边,低声说,“陈小姐,霍总有请。”
陈雨柔脸色大变,不等问出所以然,就被强行的塞进车子里,扬长而去。半个小时左右,车子停在霍靖琛所住的公寓,陈雨柔被拖下车带到后院,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地上一扔。陈雨柔惊叫一声,狼狈的摔坐在地上,脸上满是紧张忐忑。“先生,陈小姐在后院了。”
汪平看着在房间复健的男人,低声说道。霍靖琛神色没有波澜,依旧不紧不慢的借助手拐迈步,走到窗口,侧目看了一眼窗外,短暂的停留,继续复健。他不说话,汪平也不多言,在一旁侯着。四十分钟后,霍靖琛在轮椅上坐下,掀眸看向坐在那里的秦岭,“我还有多久能正常行走?”
“这段时间训练,效果很显著,前期最艰难的你已经克服,之后定期到医院拍片检查,再根据康复时间而定,不过你这样这么快能自己小弧度行动,已经算是奇迹。”
秦岭微笑道,“霍先生,还是不要操之过急,一切慢慢来。”
之后他又说了一些康复期间的饮食,交代完之后,才拎着急救箱离开。霍靖琛整个人倚在轮椅上,顺手拿起一支烟点燃,吞吐间淡漠道,“说。”
“先生,陈小姐今天跟踪傅……太太,两人做了短暂的交流。”
黑眸漫不经心睨了他一眼,“吃亏了吗?”
“那倒没有,不过陈小姐好像被太太气的不清。”
“听到说了什么?”
“路离得远,没有听到。”
汪平悻悻道,“陈小姐现在在后院。”
霍靖琛淡淡的“嗯”了一声,抽烟烟之后,才转动轮椅去了后院。今天的太阳格外扼毒辣,陈雨柔就这样站在后院草地上足足等了将近一小时,她几次想去找霍靖琛都被不长眼的保镖给拦截下来。一开始她很慌,可细想她除了跟踪傅婉贞好像没做其他,即便霍靖琛质问,她也有上千种应对的话。终于,她听到轮胎转动地面的声音。“靖琛……”她转过身,朝着声音来源看过去。男人穿着一身黑色休闲衣服,五官森然,落在她脸上的目光一片冷漠,这让陈雨柔脸上的欢喜,瞬间陨落下来。“靖琛……”她轻轻的叫着,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心底却早就慌了神。她可以确定现在这个男人很不高兴,她已经一再的触犯到了他的逆鳞,可即便如此,她也不甘心现如今的冷漠对待。霍靖琛对她的呼喊无动于衷,鹰隼的目光直射在她的脸上,陈雨柔后退一步,眼神有点躲闪。“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给你脸,给你机会,可看来,你似乎并不领情。”
陈雨柔以为他说的事要她离傅婉贞远一点的事,连忙解释道,“靖琛,我找傅小姐,是想要为上次的事跟她道歉。”
“道歉?”
霍靖琛面无表情的咀嚼着她说的话,淡漠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还相信你这么拙劣的谎言吗?”
陈雨柔瑟缩着脖子,眼泪从眼眶流下来,“我知道现在我做什么你都不信任我,做什么都是不对的,我让你厌恶了!”
这话说的好像是在变相的控诉他的凉薄无情,还她自己的委屈。霍靖琛眯眸看着她,眼中是一片寒凉,“你舅舅跟你表姐夫的葬礼都办完了?”
“是。”
这话锋转的太快,让陈雨柔应接不暇,有点揣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我原本想要告诉你,可怕你嫌我烦,所以一直都没有跟你说。”
“陈大同作为我的主治医生,我是应该抽出时间去看看他,毕竟他可是救了我的命。”
他说的讳莫如深。陈雨柔掩面道,“我舅舅是医生,这是他的责任,如果不是他,我跟你也不会认识。”
提到这件事,她迈步上前,缓缓的靠过去,“靖琛,我最近做的事让你很失望,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对傅小姐感兴趣我不怪你,这正说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说明我没有爱错人,可你不能忽视我的感受,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
一侧的汪平下意识的看向坐在轮椅上男人,这个陈雨柔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先生没跟她算账就算了,现在得寸进尺的想要跟先生重归于好。这人是故意犯傻,还是故意犯蠢?霍靖琛掀眸看向她,芩薄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雨柔,当年给我捐肾的真的是你吗?”